感情动物,不得不说,乔云光和指导员的观点和意见都或多或少地掺杂了个人的感情因素;还有,因为意见的不相统一,最后究竟谁的意见变为现实,也对他们二人在全连官兵前的面子问题是有影响的。因此,实际上,他们之间已然产生了不能点破的罅隙。
但是,这个罅隙却在当天下午以一种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方式解除了。
下午,场站政治处李副主任和干部干事谌干事来到警卫连,对场站以副代正干部进行考察,考察他们的“代理”能力。这样的考察年年都有,对像乔云光这样的重点培养对象们来说至关重要。毕竟,一旦哪个分队有了正职空缺,场站就会择优作出任命。虽然“考察”和前来考察的人并不能作出决定,但却给场站的决策者们提供了赖以参考的提拔依据。
李副主任和谌干事在跟指导员和乔云光见过面后,要求乔云光到连部回避一下。他们到了训练场上,与一些战士谈话。这种半公开的谈话其实颇带有走过场的嫌疑,因为哪个战士也不会傻到当着政治处干部的面说代理连长的坏话。
但是,紧接着的是让连队干部们填写表格,表格上有许多考察项目,连队干部们都在优秀、良好、合格与不合格之间进行选择。这就不是半公开化了。填表者各有所想,当然不会随意填上“优秀”二字。
指导员不仅自己要填写一张考察表,还要代表连队支部填写另一张考察表,他代表连队支部填写的考察表比任何一张表都更加重要,那代表的可不是哪一个人的意志,而是集体的意志。
李副主任和谌干事要求指导员在开会支部会后再填写另一张表,并于三天后交到政治处;他们还说,他们当天稍晚些时候会到内场警卫排和阴风口哨所警卫排中对乔云光进行考察。
指导员端起茶瓶朝李副主任和谌干事面前的杯子里续了点开水。
三个人谈着一些不痛不痒、无伤大雅的闲话,谈着谈着,谈到了老兵退伍的话题上来。李副主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哦,我听说,梦独又回到警卫连了?他是不是也要退伍了?”
谌干事说:“梦独回警卫连了?他在哪里?我正想找他问问呢,他可把我的脸给打痛了。”
李副主任和指导员一齐看向谌干事,没听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谌干事解释道:“李副主任是知道的,梦独能够进入军校深造,可不是由我说了算的,我只不过是个做具体事情的人,他能上军校,当然是由场站领导拍板决定的。可是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