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事。
梦独便什么都明白了,他尤其明白了乔云光为了他能留队顶着多少人的压力作出多少付出。可是,如果退伍返乡,那些经过大红公章认证的将会跟随着他一生的结论,就更加板上钉钉不可翻案了。
梦独再次陷入两难境地,究竟是走?还是留?他知道,如果他坚持想留下来,乔云光一定会仍然为他作最后的争取,虽然未必能争取到他想要的结果。
梦独刚回寝室,把武装带横放到床铺上离被子十多公分处,连队通讯员来了,说有人找他。
梦独纳闷儿为什么通讯员没有明说是谁找他。他出了门,通讯员悄声跟他说,是连长找他,连长在营房外水泥路边等他。
两人顺着这条不宽不窄的水泥路朝南缓缓而行,前面就是“丄”字路口处,向东通向飞机场,向西通向上官屯火车站,向北通向场站司令部、导航连、四站连等等,那个路口,就是苟怀蕉和苟怀砣前来闹腾时停留观望歇息过的地方。
乔云光说:“梦独,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梦独预感到乔云光要跟他说什么。
“曾经,我向你明确表示过,希望你能留队,多多发挥自己的长处;我甚至想过,你留队以后,今年就去新兵连当班长,换一换环境,对你调整心态一定大有好处。可是现在,你的记过处分让你处在十分不利的地步。能留下来当然好,如果不能留下来,我希望你你你”乔云光欲言又止。
“连长,”梦独立时想起在食堂听到的司务长与谈老兵的对话,他便明白了,那些对话内容完全属实;他同时也明白了,乔云光现在处在两难之境。即便是乔云光仍然坚持己见,他梦独也未必就能留下来,反倒是有可能耽搁乔云光的仕途。他没有理由让乔云光拿自己的前程作赌注来为他争得继续留队的机会,哪怕真的留下来了,将来官兵也会说留下来的是一个被开除学籍受到记大过处分的战士。他没有等乔云光说出希望他如何做,道,“我刚从军校回部队时,想过提前退伍,但是我后来改变主意希望能留队,但是我还说过,走和留服从连队需要,我们老兵都交了决心书的,我在决心书里也是这么写的,我当然不会食言。”
“那你现在,”乔云光问,“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嗯?我怎么想的?”梦独看着乔云光,忽然,他笑了,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说,“我可以说实话吗?”
“你是我带出来的兵,有什么不可以的。”乔云光似乎知道善解人意的梦独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