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被军校开除学籍,在梦家湾人尽皆知,在周围的五里三乡也被广为流传,他本已声名狼藉,且经过大红公章的认证,所以知道的人便皆以为确有其事,而今苟怀蕉将具体情节作了公布,他们便明白了事态的原委,而且,在传扬的过程里,他们也有意无意地成了加工者,将苟怀蕉提供的情节添枝加叶胡乱润色,于是,梦独的故事便更加生动更加引人入胜了。
梦独成了这一带最最有名、声名狼藉的名人。
可悲可憾的是,绝大多数人总是对谣言信而不疑,并且加入创作的浩荡大军——就如同多年以后的网络水军一模一样,他们均不必付出任何代价,还可满足自己空虚的恶俗精神世界。
这,也许就是杂草生生不息而花朵总是短暂开放的原因之一吧。
梦胡香与苟得古呢,他们已从原来表面上的对男方女方的公平完全站到苟怀蕉的立场上了,由于梦独毁掉婚约的做法是在砸他们的招牌,也是在毁损他们赖以发家致富的创收副业,他们恨透了梦独,连带着也与梦独的父亲母亲有了仇怨。他们不再规劝苟怀蕉略加收敛,而是火上浇油,以解心头之恨。
梦胡香与苟怀蕉几次三番到了梦守仁家,说婚约不能就这么算了,而是得对苟怀蕉进行赔偿,还说梦独在家的时候去苟家宅子算过帐,得赔苟怀蕉几十万块钱,然后这门婚约才真正告吹。
梦独的父亲梦守仁躲到床底下,他嫌丢人,为有梦独这样的儿子而感到羞于见人。
梦独的母亲则说:“俺没有钱,你们要是想要钱,去找梦独呗?”
苟怀蕉骂道:“你们两个老坏人做下造孽事生下梦独那么个小坏崽子,俺不找你们能找谁?”
骂过了,苟怀蕉说道:“俺跟梦独的婚约还没解除哩,俺是他的人,这里就是俺的家,俺就在这里等他,等他一年,等他两年,俺不相信他一辈子不回来了。再说了,俺的户口在这里,俺的承包田也分在梦家湾哩。”
好在,苟怀蕉没有真的住在这里。
后来,梦守仁和老伴儿无论大白天还是黑夜,都紧闭院门,并且在院门后插上顶门杠,以防苟怀蕉和梦胡香横眉瞪眼挺身而入。
面对此种状况,梦独的哥哥们姐姐们全躲得远远的,装聋作哑,或视而不见。在梦独与苟怀蕉订立婚约的时候,他们热情有加,极力促成了这桩奇诡的婚约,还争相表功自己是梦独的救世主为梦独的成家立业做出了贡献;如今呢,他们却选择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婚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