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虽然她不一定是出于恶意,可却给他的生活再度添加困扰。
梦独说暂时没有什么打算。
梦向花说:“你没打算,俺倒是有打算。你这几年兵算是白当了,不光没有混出头来,还被人家看不起,连累着咱的兄弟姐妹们。你现在又成了光棍一根。你要是打了光棍,咱爹咱娘在地下也合不上眼哩。你可别忘了,咱爹咱娘都是睁着眼睛死去的哩。俺是当姐的,不能看着你打光棍。俺跟你二姐三姐还有大哥几个人都想过了,也是想到一块儿了,你跟苟怀蕉的婚约还没断根哩,咱家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哩,咱不能便宜了她让她嫁给了别的男人。原先你混好了,上了军校,快当军官了,是她配不上你,现在呢,你复员回家了,跟她一样,都是农民”
“你把我当什么了?”梦独打断了梦向花的话,“你别说了,明告诉你们,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她。”
梦向花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哪个男人想打光棍哩?你看看这么大的世界上,只见男人打光棍,有谁看见哪个女人打光棍哩?哪怕是一些胳膊断了、腿瘸了、眼瞎了的女人,还有那么多男人争着娶哩。你想想你现在的名声,还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你呢?”
梦独生气地说:“我的名声再臭,也不关你的事。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梦向花说:“咱才把爹娘的丧事办完,俺不跟你吵吵,免得他们在地下难受。不是俺要管你的事,是爹娘不在了,俺不管谁管哪?还有,俺已经管了,俺今天赶集碰上他三妗子和梦胡香了,俺就把心里想的话跟她们说了。俺真是没想到,梦胡香还愿意撮合你们;俺更没想到,他三妗子,就是苟怀蕉,她说,她跟你的婚约就没有解开过,她早就是你的人了,她愿意嫁给你;她还说,这几天没来梦家湾找你,是怕惊扰了咱爹娘的在天之灵。她说,再过几天就来找你跟你谈复合的事儿。”
“哈,哈,哈”梦独似笑非笑地笑了几声,说,“她愿意嫁给我,还复合?我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她怎么不想想,既然我甘愿把所有的前途当成代价来了断跟她的所谓婚约,难道我会跟她复合?会娶她为妻?哈,哈,哈,她原来把我看成一个穿了一双金靴的人,觉得我有领导管着,有纪律约束着,还觉得我需要维护自己所谓的脸面,觉得我想朝上爬,所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几次窜到军校里闹,窜到部队上闹,加上遇到息事宁人的昏官,她就真的把自己当成秦香莲了。你告诉梦胡香,你更得告诉苟怀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