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事。
梦独却持有不同的见解,他是在用他如今的认知理念和水平看待过去的人和事,所以,他的见解便跟别人有了分歧。别人便想,梦独怎么会那么想那么看呢?别人想了又想,想不明白,便只好想,大约梦独的脑子真的出了问题哩。
有个别人朝梦向权偷偷使眼色,意思是梦向权之前所言不差,梦独的确有了某种精神病患者的症状。
似乎是怕惊扰了尚在这屋里徘徊飘浮的灵魂,守灵人的拉呱缓慢而幽长,拉着拉着,困意袭来,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睡梦当中,就连担忧或惊喜梦独神经不太正常的梦向财和梦向权也睡着了,独有梦独辗转反侧,无法成寐。
说起来,他只有二十二岁多,可却偶尔会失眠,有时需要一遍遍地数羊方可入梦。左右守灵人高高低低的打鼾声,更成了噪音,搅得他头脑乱纷纷的。他想,近一周过去了,他们这批退伍军人的某些待办事项,相关部门大约已经作好了衔接,虽然没有户口簿,他明天还是要去公安局看看,能否*****;哪怕一时不能办理,也要弄清楚他需要开哪些证明补上哪些手续。
既然无法入睡,梦独干脆放弃了进入睡梦的努力,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由于这么多人睡在大通铺上,梦独并未脱光全身的衣着进入被筒,而是穿了衬衣衬裤的——别的守灵人认为他此举是假洋盘,不像个梦家湾人。梦独穿上了部队发的绒衣绒裤,又披上了军大衣,穿好鞋子。
他又朝香炉里续了三炷香,加燃了两支白烛。
香烟袅袅,屋子里的一切,昏昏沉沉的,看起来,都如在一种安静而怪异的寐中。
梦独放轻脚步,走出了灵屋,在院落里踱来踱去。他又想起了****的事儿,想起了遍寻不见的户口簿。他忽然想到,兴许并非梦向财或梦向权在捣鬼,而是另一个人偷走了户口簿,这个人,就是苟怀蕉。可苟怀蕉出现在葬礼上那天,并没有进入这个院落更没有进入屋宅呀?难道,是她在父亲母亲命丧黄泉之前,就心怀恶意偷走了户口簿?
是她,是她,没错,一定是她。想到这里,梦独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
该怎么办呢?他想。那苟怀蕉断断不会承认偷走了户口簿,而他,却并不是户口簿上的户主,户主是已经溘然长逝的父亲。
他又想,总会想出办法来的,毕竟,他是一个活生生存在着的人,人们总不能连这个事实也不承认,更不会剥夺他的地球居住权吧?明天,带上所有的退伍材料,相信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