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听说,被判了五年半。”
“哦。”梦独退身出来,他想起王超那条残疾了的腿,还想到王超比他还大出几个月,当然是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进入少管所的,而是要进入监狱服刑改造。身有残疾的王超能吃得消吗?他不禁对王超的境遇深深担忧起来:跛着一条腿,五年大牢熬过来,他会是何种状况?
梦独重又推车走上大路,他想,会不会蓦然遇到老大或老二呢?倘若遇见,他还能认出他们吗?
梦独抬腿上了自行车,骑行起来,进了县城中心,并不太宽阔的大街两边,有些小商小贩在兜售真真假假的各种物品,沿街东行,到了电影院门口,他想起,就是在这里,与老二吕锋和老三王超相遇相识相知,后来又见到了老大,他们让他有了人生中第一次远行之旅。他继续骑行,茫无目的,只是在消磨时间,连午饭都完全忘记,竟也未觉肚饥,向西而行,见马路两侧的墙上张贴了一些标语,“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及“依法服兵役是每个适龄公民应尽的义务”之类的,他忽然间觉得,这些标语既有长效性,但其实又颇有些季节性,每年的征兵季,多少大街小巷的墙面上悬挂或张贴着这些让热血方刚的青年人激情澎湃的标语啊!
由于迫切地想办理一张居民身份证件,以便顺顺当当地远走高飞,但因陷入了一个直来直去的死循环,梦独几乎产生了病急乱投医的想法,他想进人武部问问像他这样的退伍兵如何*****,能不能为他开一张介绍信方便他办理?好在他没有走出这一步,否则既吃闭门羹还闹笑话;其实,他几乎要踏入人武的大院里了,但最后收住了脚步,他担心碰见不想碰见、给他心里添堵的人。
梦独看了看手表,估计大姐梦向花可能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于是,他便调转方向,走上了原路。
梦向花已经在家里等着梦独了。
“她们怎么说?”梦独问梦向花。
梦向花说:“苟怀蕉说,户口簿是她拿走了,如今就在她手上;她还说,要是从户口上来说,她早就是梦家湾的人了,早就是你家的人是你的人了,她有权把户口簿拿到手里。”
“她有没有把户口簿给你呀?你就说借用一下再还她不可以吗?”梦独着急地问。
“俺说了。可苟怀蕉没有把户口簿给俺,她说,她不会把户口簿给咱,还说,梦独要是想****,她就手拿户口簿陪你一起办。要不,你就低个头,去找找她。”
梦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