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上颜色各异的布匹摆放齐整,多是春夏的轻薄款式,最右侧的月牙白织锦缎熠熠生辉,细致的祥云纹表面如同流淌着一层闪闪的光泽。
冯玉贞手里提着买来的米面菜,中午随便花两个铜板买了个菜包下肚,正往汇合的地儿走,却被那匹布料勾得停下脚,没忍住又望了望。
自己之前成亲那会儿刚做的两身新衣,这才拐过年,自然是不用再添的,她是为崔净空考虑。
她想这半个多月来很受小叔子的照顾,山里他救了自己一回不说,还险些误会对方,心里越发过意不去,于是很有些着急回报的意味。
一发愣,盯的时间就显得长了,布庄的老板娘见状便招呼她走近瞧一瞧,展开那匹祥云纹月白缎示意她上手摸一摸。
“给你家男人买的吧?是呢,眼见着就暖和了,咱这儿热得快,很该给他做身夏天的行头了。”
冯玉贞指尖还流连在柔滑清凉的缎子上,这几句无意间的场面话却委实拍到了马屁上,她跟手上被滴了滚烫的蜡烛油,倏地一下晃过影,将手伸了回去。
“我是给家里小辈做的。”
不比蚊蝇声音大多少的辩解一句,老板娘打交道多了,只当她是放不开的新妇,没当回事,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冯玉贞烧着耳朵,无可奈何的在对方挪揄的视线里量了一匹。
等她走回汇合的地方,正巧碰上钱永顺和另外一个男人一块,两人齐力扛着一张桌子往牛车上抬,光远远看着便可见其上精雕细刻。
钱永顺累得扶着牛车哼哧哼哧喘粗气,他身后出主力使劲往上抬的男人却大气不喘。
眨眼间就看见男人从钱永顺身后闪出来,她猝不及防惊了一下,这人的脸确实有些不忍直视。
右半边脸还称得上硬朗英俊,左脸伤疤深深,瞧着像是被利器所伤,狠厉的横穿额头和眼尾,连左眼的眼珠也因此变成了浅浅的灰色,更显得冷肃不易接近。
可得益于为人健壮高大,整个人极其硬派,只穿粗布短打,肌肉跟铁块一样硬,笔挺得像是一座魁梧厚重的山。
因为这人的奇异之处,冯玉贞难免多看了两眼,却被对方极敏锐的察觉到,视线随即追来,于是赶紧转头挪开。
桌面朝下压了几层干草,四条桌凳朝上,牢牢用绳子绑在牛车靠后方。
钱永顺又和赵阳毅两个人躲一块咬耳朵,他拍了拍对方结实的胸口,朝他挤眉弄眼:“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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