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气头上坐不下去,崔净空倒也无所谓,气定神闲在主位坐定,这才开口道:“某今日傍晚正于林间砍柴,见情况危急,不得己出手,一时失了分寸。”
张氏按捺不住怒火,嚷嚷起来:“什么叫危急?他这么小一个娃娃,是跳起来打你了还是怎么着”
娃哭着跑回来,村里谁从小不是跌跌撞撞长大的,起初也没在意,不吃饭也只以为是在闹脾气。
张氏和男人下地干了一天活,也没那么多闲工夫看顾他,可到了该上床睡觉的时候娃还是哭,抱着右腿打摆子。
这时候才察觉不对劲,好不容易才问出来,原是那个弱秀才耍威风!这还得了,她火急火燎拽上孩子他爹讨要说法来了。
正争执不下,陈腐的木门发出吱嘎一声,瘦弱的女人走出来。
冯玉贞之前已然卸下发髻,为见人匆匆编了一条黑亮的辫子,露出一点女儿家的娇俏来。
崔净空本打算直接为她摆平,见冯玉贞出来,起身走到她身前,低声问她:“吵醒了?”一边引她坐在桌子西侧的交椅上。
在外人面前冯玉贞更觉得难为情,生怕被体察出什么不伦,只闷闷应了一声。
见两人这番有来有回,张氏少不得犯嘀咕。她虽是附近的人家,可一直和崔净空毫无交集,走路上连个招呼都打不了,只在对方考中秀才后艳羡了一阵,仅此而已,双方是彻头彻尾的陌生邻居。
这是他媳妇?
桌子上的烛光一照,过了几个时辰,女人脸上的淤青加深,呈现出红紫的态势,在清秀的脸盘上瞧着触目惊心。
自冯玉贞现身,那个孩子的神情便肉眼可见不安起来,拽着他娘的袖子就想走。
大人们尚还不明所以,崔净空接着便告诉他们:“当时他手里的石头怕是马上就要扔到我嫂嫂脸上,万一砸坏脑袋可就酿成大祸了,某情急之下才如此。”
张氏一时语塞,狠狠瞪了毛孩子一眼,回去肯定是要好好请他吃一顿竹笋炒肉的。
可在他们面前还是护犊子,嘴里不落下风:“那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小孩不懂事,你们就让一让,至于这样吗?”
这时候一直不做声的冯玉贞张嘴回她:“大娘,他小不该和他计较,那我就活该挨这么一道吗?”
她的反驳堪称温柔,软和的脾性便是如此,今日能走出来回一句便已算鼓起勇气了。
崔净空远没寡嫂好说话,所谓的长幼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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