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晓得,如今自己的命运握在詹铎手中,去或者留,得他来松口。
恰在这时,房中的灯灭了,那灯罩中的烛火已然燃尽,瞬时一阵昏暗。
“公子这里可有蜡烛?”袁瑶衣开口问。
不再去想那文书之事,左右这麻烦事儿又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只要别让她回家,许给那老财主就好。
倒不如先解决眼前,把灯点了。
“高橱的架上。”书桌后,詹铎立在暗处。
闻言,袁瑶衣应声好,往四下一看,遂走去了高橱下。
西间的灯虽然灭了,但外间灯光进来,倒也不算漆黑不能视物。
她站在橱前,下面的两层摆着些物件,没有蜡烛,那便是放在了最上头的那层。
没有凳子给袁瑶衣踩,她便就伸直手臂,够上最高那层,手在黑暗中摸索。可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即便翘了脚尖。
心中不由腹诽一声,是不是詹铎说错了?毕竟他都几日没回来住,白日里还有人进来整理过。
正当手臂发酸,准备放弃的时候,身后一顾微微的气流过来。
接着,身旁上来一方阴影,还未来得及反应,她那摸索的手碰触上一点温热,是人的手指。
她倏地一怔,手飞快得收回来,身形下意识往后退。明白上来,是詹铎站来了旁边,她摸上的是他的手。
因为太急,身子一晃撞上橱架,上面摆的器具发生晃动。
一只手适时过来,稳稳托上她的臂肘。
“我来吧。”是詹铎没有情绪的声线。
昏暗中,这陡然的接近,袁瑶衣抑制不住的想到了那晚,身形僵着。
詹铎是上过战场的人,手里怎会感觉不到袁瑶衣的那份僵硬?在他身旁,她单薄又弱小,那只犹抬在眼前的手,带着淡淡的花香。
“嗯。”袁瑶衣手臂一收,从詹铎的手中脱离,稳着站出两步远。
她胸口跳着,即使知道当日那荒唐事的始末,但是毕竟真是发生了,心底最深处的抵触根植在那儿。
男人高大的身形立在面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昏暗中尤甚。
詹铎手里一空,那截细细的手臂擦着掌心离开,随后手接着抬高,落去橱架的最上层。
“在这儿。”他自角落的盒中拿出一根蜡烛,身量高,于高处取一件物什,自然轻而易举。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