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得体笑着:“你也不必拘谨,往后和她们熟络了,自然有的话说。”
“知道了。”袁瑶衣微微应了声。
于氏正正身形:“说起回门的事儿,你打算哪日?”
回门两个字,在袁瑶衣听来总觉别扭。要说那个家,如今回与不回有甚区别?父亲的眼里,她坏了袁家门风,行事不端
她稍一思忖,嘴角浅浅勾笑:“谢夫人挂记,我还没定好。”
“这样啊,”于氏抿口茶,又问,“我听说铎哥儿这两日都没回来?”
袁瑶衣并不知道詹铎行踪,他也不可能与她说,便道:“公子没回来。”
于氏点头,目光在袁瑶衣脸上一巡:“看你整日闲着,明日起,跟着巧月她们一起去家中学塾吧。”
去家塾?
袁瑶衣抬眸,往石桌后看:“瑶衣会的东西少,恐怕会搅扰到各位姑娘。”
“什么搅扰,”于氏放下茶盏,悠然起身,“你当她们学了考状元?过去学些规矩罢了。”
她从石桌后绕出来,站到袁瑶衣面前。口中说着亲切的自家人,但是骨子里仍是世家的高贵优越。
“老夫人同意的,你也有同龄姑娘一起说话不是?”于氏接着道,“就这么定下吧。”
她眼见是要走,身形越过袁瑶衣,走到亭台边上。一旁婆子见了,赶忙上前抬手,轻托着她的小臂,扶着走下亭阶去。
不多的一会儿功夫,六角亭里只剩袁瑶衣一人,她瞅眼还在冒起的水壶,遂也走出亭子。
她不知道詹铎还要多久才离开闳州,却感觉到周家对她态度的转变。就像是把一件礼物装饰的精美,然后送出去,讨那收礼人的欢喜。
既都这般做了,周家定然是要让她跟着詹铎走的,不可能留她在周家简单做事
袁瑶衣脑中缠绕着解不开的线团,脚下踩着路走,偏就有种找不到路的迷茫。
冬日里天短,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开始下黑。
袁瑶衣对周府的路并不熟悉,而之前引路的婢女没有跟来,她只能凭着刚才的记忆,往回走着。
正当她不太确定走对的时候,耳边听见熟悉的声音,是连婶。这下倒好,只需过去找着连婶,两人一同回去便好。
听声音,人应当就在假山前面。
袁瑶衣加快两步,刚想转过假山的时候,正好听见前面的一声对话,双脚当即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