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被人围着说话,清疏的眼中不喜不怒,只简单客气答话,应下去隔壁稍坐坐。
像一阵乱风刮过,所有人簇拥着詹铎去了隔壁,院子跟着便安静下来。
墙根下,还摆着那四抬箱子。
“阿姐,方才的就是姐夫吗?”袁紫玉问,眼睛盯着空空的院门。
袁瑶衣笑,嘴角印着清浅的弧度:“别瞎说。”
与世家的差别在那里,对詹铎这样的世家子弟,他们只能用尊称。哪怕他现在留下来吃酒,也不是为了她,而是他自身的世家风度。
袁紫玉点头悄悄道:“我有些怕他。”
“他的人应该是正直的。”袁瑶衣摸摸小妹的发顶,小孩子不会说谎,詹铎身上却有一种极重的压迫感,许是上过战场的原因吧。
两人并着往屋里走,袁紫玉眨巴两下眼睛:“阿姐,要不写信给阿兄吧,他知道了一定会回来,到时你就能回家。”
“不成,”袁瑶衣摇头,“阿兄在外地求学,明年就是秋闱,你莫要搅扰他。”
袁紫玉小脸皱着,嘟哝着:“我不想你走,二婶说你会被人磋磨死”
小姑娘说不出口,舌头磕巴着。
袁瑶衣能猜到那些传言有多难听,笑笑道:“你信我还是信二婶?”
“信阿姐。”袁紫玉想也不想。
袁瑶衣现在已经想通,家里不会留她。除了父亲在意的袁家名声,还有阿兄的科考。
她身为妹妹,要是没了声誉,必会连累阿兄。科考严苛,要看才学,更要看人本身的品性,以及家中的作风。
阿兄的确会帮她,可若到时人回来,无非又是一番闹腾,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跟詹铎走,是目前唯一的路。
家中难得平静,袁瑶衣坐在房间的桌边,拼着那封被父亲撕毁的信。
手边还有一本小册子,黄色糙纸封皮,薄纸的内页,只有常见书册的一半大小,一看便知是自己装订。
袁紫玉拿着小册子翻看,指着其中一页:“阿姐,这是蒲草吗?”
“是,”袁瑶衣探过来一眼,随后继续平展着碎纸,“我记下来,就会知道它有什么效用,可以和什么一起入药。”
袁紫玉噗嗤笑了出声,小手点着纸页上的一个圈:“蒲字不会写吗?”
袁瑶衣跟着笑:“不会,所以画了一棵蒲草。”
女子进不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