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所有兵士跟着骑马追随而去。
一场沙尘卷起、消散,黑夜里只余下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公子应该不会回周家了,我送娘子回去吧。”重五道了声,低头看眼手里的碎布。
袁瑶衣说好,脑海中还浮现着方才的影像,詹铎面不改色的抡起灯杆,狠狠敲下,那股力道像是要将对方脑袋敲爆
“这是什么?”她问了声,不去想刚才的画面。
“哎,”重五叹了声,愁眉苦脸,“这是公子在找的那张图,现下撕毁了。”
他跟在詹铎身旁多年,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性,但凡有用的东西不会丢出来,这碎舆图扔给他,可见是不能用了。说回来,他也不敢丢,只能收着,万一主子想起来,再问他要。
袁瑶衣正踩着马凳,闻言看去重五手里:“给我看看吧。”
重五想想,已是一把破布,看看也没什么,就交到了她手里。
。
亥时过半,袁瑶衣终于回到了虹宇院,跟着回来的,还有那四抬箱子。没有地方摆,全摞在西厢的墙角。
寒夜寂静,西厢卧房的灯迟迟不熄。
“娘子做得没错,”对于袁瑶衣要回箱子,连婶很是赞成,“你该为自己以后打算,手里总得握点东西才行。”
袁瑶衣刚刚沐浴完,身上松松一件白绸衬裙,外头披件窄袖短褂。半湿的头发尽数散在后背,周身萦绕着一层水润柔软。
“我是没想到怎么处理,”她站在前边,双手掀开最近的一箱,“里面有各种料子,连婶你挑些做衣裳。”
连婶眼前一亮:“这些都是很好的,可见公子看重你。”
袁瑶衣没说别的,只挑了些布料给连婶。她知道詹铎不是看重她,只是做一些该做的,若换做任何人,他亦会如此。
“这厢谢过娘子了。”推辞几番,连婶欢喜接受了好意,也打心里更喜欢这姑娘。
袁瑶衣提起放在桌上的包袱:“连婶给我找些针线和浆糊来。”
说完,走进里间卧房。
里间点了炭盆,融融的暖和。
她在桌边坐下,将包袱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团乱遭碎片。一团纸的,一团布的。
袁瑶衣想知道姨母的信写了什么,于是开始拼纸片。
耳边,似乎响起父亲的怒骂声,说是姨母带坏了她。可她喜欢姨母,和懦弱的母亲不一样,那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