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高兴的抹了眼泪,施礼央告道:“贵嫔娘娘,您可算来了,我家小娘子眼巴巴的等着您,她恐怕是撑不住了——”
贵嫔望见那摊血迹,眉头紧蹙,训斥道:“墨瓷,为何不去请郎中来?”
“是我家小娘子不允,奴婢苦劝都无用,唯有贵嫔娘娘亲自去劝说了。”墨瓷跪地,泪再次滑落。
少妇强自支撑起身子,微声说:“墨瓷,带稳婆她们先下去,我与贵嫔有些话要说。”
墨瓷明白,自领稳婆婢女先退下,她掩上门,就守在门口,其余都支开了。
“先叫墨瓷去城东请李郎中来最要紧——”贵嫔挨着塌边跪坐,双手却被少妇紧紧握住,凝视着她,半晌才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阿芬,我不悔。”她的双眸明亮,长发垂落,令人生怜。
贵嫔眼圈泛红,低头摩挲着她枕边婴儿,好生疼爱,不禁说道:“这孩子眼睛真漂亮,长长的睫毛,眉目间透着灵秀,像极了姐姐。”
周贞也看着这个年轻贵嫔,虽相貌平平,但雍容华贵间透着不俗与睿智,她的手很温暖,眼神中更溢出满满的疼爱,只是有些倔强的说:“她的父亲已失踪数月,至今杳无音信,大概是再难回来了。”
“秦郎有他的志向,我从不过问,想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她又低首垂泪,继续说:“我不怨他,真的不怨.......”
“可是我恨他,恨他薄情,恨他抛下你不顾,恨他一步步陷你于死地——”贵嫔目露寒芒,字字如刀,刻入骨髓。
少妇不语,已无力支撑起身,便颓然倒下。
“姐姐,姐姐.......”声音如泣如诉。
良久她才醒来,含笑着替贵嫔拭泪,说道:“阿芬,替我照顾好孩子,还有这个木盒,代我保管,这是她父亲留给我的,我总是放在身边,并未打开过。”
贵嫔拿起这个精致的木盒,端详一阵,没觉出什么稀奇,便搁在一边,看着少妇将半块玉玦慢慢戴在孩子脖上,鼻间酸楚,终是落下泪来。
“姐姐,我定会视她如己出,悉心抚养,”贵嫔紧握着她的手,哀求道:“只是求姐姐不要那么快就离开我,深宫凄苦,我离了姐姐再难觅得知音。”
少妇喟叹,望了望门外隐约的身影,说道:“阿芬你自恃才情甚高,常作离思赋,又体羸多患,常居薄室,其中苦楚旁人不知,我却知晓,今后切不可再恃才傲物,徒增烦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