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很是隆重,均是珍馐美馔,一些鱼脍、熊掌、野驼蹄、鹿唇、天鹅炙等因纯天然味道鲜美,其他蒸煮之类的菜肴,由于缺少调味佐料,倒是一般。
雨轻就坐在裴宪身边,双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侍婢恭敬的为她斟茶,当倒至一半时,雨轻猛然喊停,那侍婢陡然色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刚要跪地赔罪,雨轻却扶住她的胳臂,歪头笑道:“无事,这茶壶留下,你下去吧。”
侍婢很是纳闷,垂首退下。
雨轻端起茶壶,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茶杯,直到倒满的那一刻,雨轻凝住心神,从袖中取出一小块晒干打磨过的羊皮纸,然后把羊皮纸慢慢盖到杯子上,稍微压一下,把多余的水压出来。左手按着纸,右手拿着杯子,把杯子倒过来。倒立过来后托着纸,慢慢松开左手。
“水竟然没有流出来?”祖涣早就看到雨轻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好像见证奇迹一般,开口惊道,祖逖这时也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头微皱,似乎不大相信这个离奇的情景。
裴宪反复看了看雨轻手中的杯子,并无什么特殊,便好奇问道:“为何这杯中水不会流淌出来?”
雨轻环顾一周,这才发现许多人都是一脸疑惑,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爷爷,她不由得轻咳一声,起身笑道:“当杯子装满水后,然后再用纸盖住,杯子和纸之间有表面张力。这时外面的大气压力大于水对纸的压力,就可以把纸托住,水自然就流不出来了。”
“何为大气压力?”王敦不由得问道。
雨轻沉思片刻,含笑道:“这就涉及到格物学了,一句两句自然也讲不明白,王大人若对此感兴趣,可以去问世道哥哥,他是有些研究的。”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把这么大的难题抛给傅畅,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至少可以引开别人的注意力。
傅畅苦笑着摇头,表示无奈。祖涣却觉察出来雨轻这分明是在拿傅畅做挡箭牌,凭着他们之间的交情,自然不会计较许多。
裴绰也只是呵呵一笑,对自己的这个孙女,他还是不甚了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孙女人缘不错,有傅畅这些好朋友,或许过去的日子里也还算舒心吧。
宴席过后,裴绰带着雨轻径直来到老太君的居室,裴宪也一同跟去了,他心里还在猜测着那个所谓庞大的礼物究竟是什么,直到进入花厅内,那个制作精美的摇椅才映入他的眼帘。
“母亲,”裴绰躬身施礼,笑道:“这就是我常提及的孩子,名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