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守在塌边的几个小婢已疲累的相互靠在一处睡着了。
又是一夜风急雨骤,雨轻侧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直直望向悬窗外头绿莹莹的水流,想象着水顺着窗沿慢慢的流向泥土里。
渐渐的雨停了,一轮弯月倒轻手轻脚的从泼墨一样黑暗的天空里闪了出来,隔着氤氲的水汽,慢慢折射出一种奇特的光泽,像水晶碎片一般。
雨轻心中默念着,“........夜耿耿而不寐兮,魂憧憧而至曙。风骚骚而四起兮,霜皑皑而依庭。日晻暧而无光兮,气懰栗以冽清,怀愁戚之多感兮........”
左芬自纳入宫中,过了数载那孤独悲怆的日子,原以为她出了宫和自己相伴,往后的生活会越来越舒心,不成想还是遭人毒害。
她去一趟汝南,怎会执意寻死?那封遗书更是不可信的,只是裴姑并未回来,若她尚且还活着,便是这世上唯一知晓母亲真正死因的人了。
雨轻翻过身来,看到甜甜也趴在榻前,不知她是何时过来的,雨轻一声喟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道:母亲不在了,往后只有甜甜和自己相依为命了,自己必须坚强起来,才能保护好她。
这是弱肉强食的时代,如果不能成为强者,势必会被别人所吞噬,以后的每一步都要思忖再三,不容许些微失误,眼下必须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浑浑噩噩的人什么也做不了。
次日,雨轻很早就起身去了院中,经过两天的沉睡,身体变得僵硬不堪,通过瑜伽拉伸一下最好不过,做了两组动作后,她简易盘坐,心中思绪万千。
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必须快速理出一个方案,听左思与护卫所言,案发现场应该就在汝南桐柏县,如何才能够尽快抵达此地,而且还要做到不为人知,这确实需要一个缜密的计划。
一众小婢发觉雨轻精神好转,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简单用过早饭后,惜书便给雨轻受伤的双足上药,这药膏还是太妃从宫里出来时带出的。
她低语道:“雨轻小娘子还是少走些路吧,虽然上了药,但是脚底还需结痂脱落,这期间走路总还是疼的。”
“无妨。”雨轻淡淡笑道,看着怜画已经端来一碗药,便皱眉道:“这药为何这么苦呢?”
“良药苦口嘛。”怜画把汤药慢慢放到桌上,微微笑道:“本来甜甜喝过药就要过来看雨轻小娘子,方才香草已经劝过她了,屋里头无端病了两个,如今甜甜的风寒快要痊愈了,若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