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机听后,暗自叹息,红白喜事接踵而来,确实有些让人难以适应。
“近日洛阳城里不算太平,连左大人府里也出了事。”张华肃然说道:“左太妃在汝南殒命了。”
“怎么会这样?”
陆机有些惊愕,心中忽然想起雨轻确实许多日都未到陆府学习书法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该如何承受,裴家此时也是自顾不暇,一时间怕是顾及不到她,想到此处,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赵王府走水之事可查到真凶了?”张华侧目问道。
陆机咳嗽一声,回道:“尚在调查之中,孙俊忠昨日又处置了一名王府守卫,说他太过惫懒,敢在巡视杨骏旧宅之时偷偷饮酒,实在可恶。”
张华喝了一口茶,慢慢道:“赵王有些过于紧张了,杨骏旧宅已荒废多年,实在没有巡视的必要,明日我会奏请皇上,让赵王的府兵撤离杨骏旧宅,如此闹下去,洛阳城的百姓岂能安枕?”
“应当如此,杨骏之事已过数年,近日来的风言风语却是不少——”话至此,陆机略停顿一下,等待张华的反应。
没想到张华脸色略沉,开口道:“华言风语,乱相诳误,何足凭信,士衡不该为他人之言所惑。”
陆机涩笑,点头道:“士衡妄言了。”
厅上的气氛略显尴尬,卞粹到得此时终于开了口,“陆大人一向倾心儒家学术,非礼不动,小人之言自不会深信。”
陆机含笑道:“望之(卞壸字)带着士瑶不知去了哪里,许久也不见人影。”
“他们多半是去池畔看那几只白鹤了。”卞粹淡淡说道。
司空府上确实养着几只白鹤,闲暇时卞壸便会来亭子处观看,他还很有兴致的对陆玩讲起一个故事。
“以前羊祜家里也养了一只鹤,他十分喜欢这只鹤,鹤在吃饱喝足后尽情狂舞,他向客人夸奖鹤是如何有灵性,客人前去观看,鹤因为有生人在场,怎么也不起舞,让客人大失所望,说这是一只不会跳舞的鹤。”
“不舞之鹤为羊公辱,望之兄须慎言。”陆玩沉声道。
卞壸面色赧然,倚着阑干,若有所思,原是无聊解闷的玩笑话,不想陆玩如此敏感,更有些忧郁的样子。
“望之,你何故惹恼了士瑶兄?”
张舆早已听到他们的对话,疾步走到凉亭中,望了一眼陆玩,笑问:“士瑶兄难不成在想念华亭的鹤唳?”
陆玩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