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长舒一口气,凝视着这位老者,叹息道:“罢了,你的命运不由我来决定,你总归是赵王府的管事,往后自求多福吧。”说完转身离去。
老者在地上重重叩首,他如今只能为崔意再做最后一件事了。
有人会为了一份恩情牺牲自己,但也有人会为了一些利益残害他人。金谷园的主人石崇近日为了贾谧的几句玩笑话,起了疑心,似乎在畋猎遇袭的事情上,贾谧又查到了什么线索,也在侧面敲打了石崇,不要妄生异心,脚踏几只船,到时只会满盘皆输。
石崇实在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直到欧阳建提醒他那日在金谷园仆婢众多,被听去只言片语也是有可能的,幸而贾谧并无什么确凿证据,只是单纯怀疑齐王司马冏罢了,他把矛头都已引向齐王那里,石崇自然能够脱开干系。
不过石崇向来行事狠厉,当即把那日在小花厅奉茶斟酒的所有仆婢处死了,其中就包括紫珠姑娘的丫鬟绛儿。
此时的崇绮楼内甚是寂静,绿珠单手抚摸着那只白猫,似有困意,慵懒的手臂在桌面上滑动着,无意间将一杯茶水打翻。
好在茶水已凉,绿珠赶忙拿丝帕擦拭桌子,又不迭的驱赶白猫到别处,不想白猫叫唤一声,继续爬向沾了茶水的桌子这一边,猫爪在桌面上再次留下一行痕迹。
绿珠轻叹一声,“连你也和我作对。”
“谁敢与绿珠姐姐作对呢?那个人究竟是谁啊?”
说话者正是缃儿,只见她抱着孔雀裘走近前,微笑道:“这是大人刚命我带给姐姐的,真是好漂亮。”
缃儿将那孔雀裘铺开来,光彩耀人,甚是喜欢。
绿珠显然不太在意,只是抬眸笑问:“青珠那日将香囊交到你手里时,可还说了些什么话?”
“没什么话,不过提醒绿珠姐姐莫要再弄丢了香囊。”缃儿缓缓道:“我倒是在过来的时候看到紫珠姐姐了,她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呆在亭子里,想是为了绛儿而伤心。”
绿珠轻叹一声,望着那孔雀裘,笑道:“过几日就是紫珠的生辰了,不如就把这件孔雀裘送与她,说不定她会开心些。”
“可这是大人赠与姐姐的,怎能再转送她人?”缃儿困惑道。
绿珠摆手,浅浅笑道:“无妨,大人想必也不会怪我的。”
此时她的心里只想着如何宽慰紫珠,让她忘却忧伤。
缃儿略显失落,但绿珠已经做了决定,她也不好再多言,只是低首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