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一间上房内,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屏风上,少女抚着裴姑的骨灰坛,心里顿起波澜,好似自己身处迷雾之中,难辨方向。
不一会,青奴领着门房老者走进室内,那老者欲要躬身施礼,雨轻忙示意青奴扶住他,让他坐下,然后笑道:“门房应该认得裴德,不知那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者跪坐一旁,沉思片刻,方说道:“老朽叫穆五,与裴德都是自幼就被卖入左家为仆的,待了几十年,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了,他常常提及洛阳的事情,谈的最多的就是雨轻小娘子,因为裴姑在信中总是写一些稀奇事,就像洛阳也能种出西瓜来,总之都是关于雨轻小娘子的........”
青奴端来一杯热茶,递给老者,他接过来,没有喝,又放在桌旁,稍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夜老朽的确是听到一些动静,便提着灯笼走至西厢房一带,门窗都是关紧的,也没有人在外走动,而且各房都熄了灯,多半都睡下了,老朽便以为是野猫爬墙过来,打翻了什么东西,也就径自回来了.......”
“夜深觉得困乏,就眯了一会,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突然从西厢房那边传来一声喊叫,老朽慌张赶过去时,就见小厮瘫倒在地,而裴德就趴在桌前,已然没了气息。”
“这么说来,门房你是第一个到达凶案现场的人。”雨轻沉吟道:“按理说,一楼的西厢房离你所处的位置距离不算远,连你也没有看到凶手的影子,那么这个凶手必是个轻功了得之人。”
“老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穆五喝了一口茶,开口道:“裴德的寝所里一应物品完好无损,当时已至半夜,他竟然没有解衣睡下,床被整齐,桌上还放着一壶酒——”
“可有酒杯?”雨轻问道:“或者地上有摔碎的酒杯碎片?”
穆五摇摇头,回道:“并未见到酒杯,桌面和地上都很干净,当时衙门里的官差来找过线索,也是无功而返。”
“这就奇怪了。”雨轻抚了一下额头,微微叹息:“明日我自去衙门找验尸的仵作询问,左家的人看来是不愿插手此事了。”
穆五好像想起一件事,赶忙说道:“这一年来有个人时常来看望裴德,我也问过裴德,他只说那人是从琅琊来的朋友,出手倒是阔绰,常常带着裴德去临淄最大的酒楼喝酒,我看那人眉眼间总是透着算计,打扮上像是个商贾,如今裴德死了,他倒是不再露面了。”
雨轻听着他讲完这些,在脑海中快速筛选出最有价值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