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陆兄,我早就不再涉入庙堂之事,此番前来无非就是为了提醒令兄,若执意卷入杨家旧案当中,恐怕再难抽身了。”
陆云沉默,从阎缵的话语中能够感觉出此事的凶险,不过兄长会作何打算,他尚未可知。
“我再多说一句,赵王常怀野心,实非明主。”
阎缵冷冷说道:“有人纵火烧了他的王府,可见赵王平日与人积怨颇多,又纵容心腹孙俊忠胡作非为,多行不义必自毙。”说完起身,施礼告辞。
阎维知道陆玩不在府中,只得跟着父亲一起怏怏离开。
陆云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绪复杂,兄长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吴郡陆氏一门在洛阳根基尚浅,与北方豪族相争,未必能赢得好结果。
江东士族这些年从未受过朝廷的重用,兄长想要搏上一搏,可是在权衡利弊下做出的选择——
另一边的顾府,却是热闹非凡,原来几家小郎君正聚在一起比赛投壶,顾毗赢了好几局,周彝不服,正和纪友商议着怎么取胜,而张珲却在梅林里作画,陆玩站在一旁,注视着那幅画了一半的白梅图。
“张兄这幅图,枝干用淡墨,不疏不繁,着花亦不多,但一种绝然而上的生趣却盎然纸墨,看来并非一定要用粗笔浓墨才能画出铁干铜皮的气势来,仅用一枝柔毫便能表现出孤高冷隽的梅花风骨,真是好笔法。”说话的人正是贺昙。
陆玩淡笑道:“弘之兄怎么不去投壶,你不是一向最爱投壶吗?”
贺昙苦笑着摆摆手,踱着步子,说道:“子治(顾毗字)兄今日手感极好,我是比不过了,也就是彦哲(周彝字)不甘心,非要拉着纪兄一起比试。”
“士瑶兄,今日南絮怎么没跟着你过来?”
张珲拿着狼毫笔画出斜斜的一条枝干,略停下来,扭头笑道:“本来还想让他品评一番我的画作,偏巧他又没来。”
“府里有些事,我便留他待在府里了。”陆玩随口解释道,眉头微皱。
走至白梅树下,风起,几片梅花瓣飘落在他手心,他轻轻一吹,全都散落在地。
贺昙与张珲相视一笑,大概明白陆玩的心事,但都不说破。
贺昙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笑问:“士瑶兄,前几日在郗遐的生辰宴上,你说的那句话是何意啊?”
陆玩微眯双眸,笑而不答。
那日正是郗遐十六岁的生辰,他的一众好友大都到场了,当然最让郗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