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叔侄二人又商议了一下除夕祭祖事宜,因祖逖近来事繁,许多府内之事大都交与了妻子许氏,不过许氏尚未痊愈,祖涣便暂时替母亲打理一些府内事务。
待用过午饭之后,见祖逖还未回府,祖纳和祖约便相继离开。祖涣又回后院陪着母亲说了一些话,见母亲喝过药歇息了,才缓缓走回自己的书房。
这时,书童凌冬带着一卷画匆匆赶来,躬身禀道:“公安小郎君把字画退回来了。”
祖涣接过画卷,随意搁在一边,笑道:“无妨,就当我已经赔过礼了。”
“小郎君何苦与他纠缠,就为了一本书籍,真是不值哪。”凌冬口中埋怨道。
“人道张司空是个书痴,如今看来果真不假。”祖涣冷笑道:“想必郗遐也是在藏书楼中翻找无果,这才离开洛阳的吧。”
正说着管事领着一名老仆走了进来,管事上前回禀道:“小郎君,这位就是当年在杨骏府上打扫庭院的老仆人。”
祖涣含笑问道:“你叫什么?”
“老奴叫洪军。”老仆躬身答道。
“杨太傅生前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或者说在府中闲来无事时都会做些什么呢?”祖涣继续问道。
老仆想了一会,答道:“大人在府里常与杨霄下棋。”
“杨霄又是何人?”祖涣略显疑惑。
老仆呵呵笑道:“他是大人的远房堂侄,念其双亲早亡,才寄养在府中的,他为人谦和,体恤仆婢,常与护院切磋拳脚功夫。”
“哦,那么在杨太傅被杀之时,他可在府中?”祖涣皱眉问道。
老仆摇摇头,回道:“大人很早就派他去外地办事了,一直到大人遇害后,他都未再出现过。”
祖涣似笑非笑的说道:“大概他也是为了避祸吧。”
“唉,杨家败落了,连我们这些老奴看着都觉得寒心。”
老仆轻叹一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一众仆婢都被发卖到别处了,其中还有我的小女,恐怕再难相见了。”
“除了与杨霄对弈,他还有别的喜好吗?比如字画之类的?”祖涣喝了一口茶,不禁又问道。
老仆答道:“大人最喜欢卫协的画作,当年还以珍藏书籍从张司空那里换得卫协的一幅画作。”
祖涣双眸微闪,唇畔一丝浅笑,点头道:“这些话你可与旁人提及过?”
“不曾说起,也从未有人问过老奴。”老仆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