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偷偷学武。”雨轻仍然想要试图说服她,“万一再遇到像今晚这样危险的情况,没有武功,岂不是死路一条,又不能每次都这么走运.......”
顺风敷衍着点点头,内心却是拒绝的,在她看来,雨轻是高门贵女,以她的身份不可沾染的东西太多,其中也包括学武。
另一间房内,郗遐已经沐浴过了,换上了雪白的绸袍,单手支颐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阿九,嘴角扬起,笑问:“石灰粉是从哪里弄来的?”
阿九这才讲出实情,原来是途径陈留时,在官道的一家客栈里捡来的,当时他也没有很在意,只是放在包袱里以备不时之需。
“陈留,”郗遐沉吟道:“途径那里的大多是客商,也有一些江湖走镖的,是有些混杂,不过那家客栈,我倒是还有些印象,里面的伙计小二好像是有些武功的。”
他抬手示意阿九起身,阿九起来后便乖乖的去给他倒茶,他纤细的长指敲打着桌面,笑道:“谢家在陈留建有别院,不知幼舆(谢鲲字)兄可有在那里啊?”
“裴大人一向与谢家几位郎君交好,说不定还会去陈留拜访他们。”阿九颔首笑道。
郗遐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经过此事,想来大家都还心有余悸,去听一听幼舆(谢鲲字)兄的高谈阔论,也是不错的。”
陈郡谢氏原是儒学世家,谢鲲却改尚玄学,渐入元康玄风,取得了进入名士行列的必要条件,受到名士王衍、嵇绍的赏识,与王敦、庾敳、阮修并称四友,更使家族地位得到提高。
只是谢鲲善于清谈,谈起来不知疲倦,这倒令有些人颇感无奈。郗遐与他交往不深,但却对陈留的某些事情感兴趣,就像那间奇怪的客栈。
到了次日天明,几名小厮正在修楼梯,裴宪和左思昨夜并未受伤,雨轻陪着他们用过早饭,又笑谈一阵,便下楼来到甲板上,抬目望去,却见几艘船只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船上面还站着一年轻男子,也正朝这里望着。
雨轻并不认识他,只是隐约觉得他们像是在跟随着自己,昨晚他们的突然出现,就令雨轻有些疑惑。
但因木盒之事,她的思绪总是很混乱,所以对于这些人的来历,她并未想太多,至少目前看来,他们是来保驾护航的。
“雨轻,”郗遐身着一袭天青色绸袍,款款走来,唇角还勾起一抹笑意,问道:“今日我有何不同?”
雨轻注视他片刻,歪头笑道:“你也喜欢沉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