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有‘好卜筮,缙绅多笑之’,既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自然就随性而活了。
“雨轻,他那人气量狭小,又自视甚高,你还主动跟他来往,换做是我,定是懒得搭理他的。”顺风噘嘴道。
雨轻沉吟道:“他学识渊博,又通晓卜筮之术,和他成为朋友,往后可是益处多多,自然要好好维系这段友谊了。”
“他好像说你还不算是他的朋友,我看你就是白费功夫。”
“顺风,他只不过是好面子而已,下次我送他一坛蒸馏酒好了,你要不要陪着我去啊?”
“不去,坚决不去。”
“哈哈哈.......原来你被郭璞吓怕了........”
“谁会怕他啊,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术士.......”
第二日,雨轻便去往了司空府,牛车驶到府门外,惜书过去递了帖子,她们就从偏门进入府内。
此时张华正在前厅与众位客人叙话,坐在西边的依次是尚书温羡、关内侯刘宝及其侄儿刘绥,还有郗鉴。
坐在东边的却是司徒王戎、侍中裴頠、给事黄门侍郎嵇绍、著作郎陆机,陆玩则立于其身后。
“张司空,我们大家尽力筹集的粮食,就这样凭空消失,究竟该问责何人?”王戎率先发问。
张华并未回答。
反而是一旁的裴頠含笑解释道:“陆士龙已经被派去泰山调查此事了,而且听道徽兄说,季钰跟着钟别驾也去了泰山,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追回那批赈粮。”
裴頠来自河东裴氏,乃司空裴秀之子,为人颇有雅量,见识高远,常深深忧虑如今风俗放荡,不尊儒术。
昔日像何晏、阮籍这样在世人心目中名望颇高的名士,整日里口谈玄学,蔑视礼法,倚仗当权者的宠信,有官位在身,却不认真处理公务,无所事事。至于王衍之类的人,声誉太盛,位高势重,不以世务为己任,互相仿效,世风因此衰败,裴頠还著《崇有论》以阐释如今的弊端。
裴頠虽为王戎的女婿,但是向来与张华交好,更是愍怀太子司马遹最尊敬的老师。
温羡不禁冷笑一声,说道:“赈灾粮食丢了,该心疼的人可是我们,琅琊王氏好像拿出的粮食最少,当时在殿前王夷甫可是一番慷慨陈词,振奋人心哪。”
“太原温氏自然是财大气粗,又与清河崔氏联姻,你这是替尚书右仆射崔随来质问我的吗?”王戎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