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宪见两名仆婢架着雨轻退下,他便近前劝道:“其实她给阿飞讲故事也并无大错,只是——”
“景思,你教子无方,纵容阿飞砸坏祖上的镇宅水缸,酿下这等大错,若不是念在阿飞年幼无知,连他也要一并家法处置的,你可明白?”裴黎怒嗔道。
裴宪颔首不敢再言,毕竟终究是阿飞犯了错,他无从辩解。
“四弟,你这孙女才刚进裴家几天,就到处惹祸,上次逸民(裴頠字)已经说过她了,我看她就是不知悔改,你还是好好管教一下她吧。”裴黎一脸愠色,拂袖而去。
裴绰轻叹一声,抚了抚额头,沉吟道:“这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她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四叔,我方才示意那几名小厮下手轻一些,想必雨轻应该伤得不重。”裴宪低语道:“待会叫她的贴身奴婢送些上好的金疮药,过两日就会好的。”
裴绰点点头,说道:“雨轻这孩子是聪明,不过太任性胡闹,是该好好的面壁思过。”
祠堂内,雨轻端正的双膝跪地,目不斜视,望着前面陈列着的那些牌位,心绪低落。
她父亲生死不明,生母的牌位又如何入得了曹氏祠堂,更是无人供奉,想到这些她眼眶湿润,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她仰首深深吸了一口气,唇畔牵出一丝苦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