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遐哈哈大笑,也下了牛车,看桓协剑眉舒展开来,袍袖飘动,二人相视一笑,径自走进府衙。
府衙大堂内,主记事掾史、府门亭长、各曹掾吏、从事书佐等属官站立两边,钟宁开始询问府衙近期的各项事务。
这时,仓曹掾史鲁济双手递上府库账本,近前回禀道:“库吏茅英不知所踪,我已派人去找寻了。”
钟宁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后,便搁在桌上,指向兵曹和法曹,沉声问道:“赈灾粮运至府衙时,所有经手人员,可有一一盘问过?”
法曹唐慈躬身回道:“下官已经细细盘问过,赈灾粮在入库前未有任何异常,也不曾有可疑人员靠近。”
“胡兵曹,把赈灾粮消失那一晚的巡视官兵和看守府库的库丁一并叫来。”钟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余光不时扫向站立左边的那位从事中郎。
只见那人垂首不语,似乎有些紧张,悄悄拿出手帕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钟宁呵呵一笑,问道:“李从事是不是感觉堂内太热,要不要去外面凉快一下?”
李全义慌忙躬身说道:“下官不敢。”
这时,胡兵曹已经带着几名官兵和库丁走入大堂,钟宁直接问道:“当时是你们在看守府库,那晚可有出现什么异常?”
“回别驾大人,那晚除了孟府丞和马主簿进过府库外,再无任何人进入。”其中一名库丁颔首答道。
另一名官兵也颔首说道:“巡视时也未发现任何异常。”
钟宁微笑着不语,只是喝着茶,心道:他们口径一致,再问下也是毫无意义。
而府库那边,陆云和郗遐他们正四处察看着,这里是由两间仓库组成的,一间存放着府库本身的储备粮,另一间则是朝廷的赈灾粮,可惜如今却是空荡荡的,只有洒在地上的几粒粮食。
郗遐蹲下身子,伸手敲击着地面,确是实心的,他摇了摇头,笑道:“世上难道真有遁地之术?”
“季钰,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凭空消失,”陆云皱眉说道:“只是想要把这批赈灾粮从府库偷运出去,也绝非易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的桓协已经走至另一间仓库内,看着堆放的那些粮食,不由得笑了笑。
“桓兄因何发笑?”郗遐也走了进来,环视一周,这里倒是存放着许多粮食。
桓协来回踱着步子,说道:“府库储存的粮食这么多,竟迟迟不开仓赈灾,羊太守可是谨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