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玩把乐谱还给他,摆手笑道:“我哪里会改曲子,你还是去找弘之兄(贺昙字)好了。”
“士瑶兄,人都说清河崔意善抚琴,无人敢与他比肩,可我从未听过他抚琴,不过若论精通音律,士瑶兄也是不逊于他的。”
阎维笑问道:“你不再抚琴吹箫总有个缘故,却是为何?”
这时,黄耳跑了过来,陆玩弯腰抚摸着它,随意答道:“不喜欢就干脆丢到一边去了。”
“好吧,反正我也不爱打听别人的小秘密。”阎维又走回桌前,拿起一只镇纸玉狮子压住那几张乐谱。
“张墨已经回洛阳了。”陆玩含笑道:“世礼兄这么喜欢作画,怎么也不去寻他,说不定他一心软,就收下你做入室弟子了。”
阎维苦笑着摇摇头,自嘲道:“算了吧,张先生那么爱挑剔的人,恐怕我一过去,就会被他轰出来了。”
“哈哈哈!”陆玩不禁笑道:“他好像比较亲近面容俊美之人,世礼兄五官偏硬朗,多半他是不喜的。”
“士瑶兄,你面如冠玉,身材高挑秀雅,比去年看起来还要俊秀。”阎维嗤笑道:“你若要拜张先生为师,他定会收下你的。”
陆玩就当作没听见似的,继续牵着黄耳来回走动着,口中却说道:“世礼兄,过几日我们一起去拜访张先生吧。”
“啊?你还真想拉着我一块去见他?”阎维惊问道。
陆玩扭头笑道:“你总归是认识他的,而弘之兄他们根本就没见过他,不带上你陪同我去,还有别人吗?”
“张先生要是真把我赶出来,岂不是很丢脸?”阎维皱眉说道。
陆玩淡笑道:“好歹人家是名士,会给彼此保留颜面的,再者说,你小时候不是还在杨太傅府上被他抱过吗?等见面后叙旧还来不及,怎么会忍心赶你走?”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恐怕张先生早就忘记了。”阎维喃喃说道。
陆玩又与他随便聊了几句,便带着黄耳走出了这片竹林。陆玩知道杨骏生前喜欢收藏名画,尤其是卫协的画作,张墨作为卫协的弟子,曾经出入过太傅府上,应该了解杨骏都收藏了哪些名画。
从阎瓒口中得知,眼下张墨就住在城西的别院内,因他与荀勖关系要好,曾送与荀勖几幅画作,其中就有一幅卫协的《张仪相鹿图》,后来不知为何到了张华手上,最后张华用此画换了杨骏的藏书。
陆玩心里仍在思考着有关遗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