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这才放心的走下楼去,留下墨白和几名小厮守在这里,他却穿过游廊,往前院走去,忽然身后有人笑道:“子初兄,数月未见,没想到你却搬家了?”
任远回身一望,略感诧异,说话之人竟是郗遐。
却见郗遐的脸上略带疲倦,缓步走了过来,一手搭在任远的肩上,笑道:“这园子修葺的不错,应该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完工的吧。”
“早些年便在着人重修了,只是等到今年才搬过来而已。”任远淡淡说道:“看样子季钰兄应该是刚刚回来,一路奔波劳累,不在家好好歇息,怎么还跑来我这里闲逛呢?”
“既然今日你家办了乔迁宴,我便来你这里打个秋风,正好我还没用午饭呢。”
郗遐慵懒的伸展一下右臂,视线却落到不远处某人的身上,笑问:“那是何人?”
任远随之望过去,只见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正在那里故意生事,他穿着绛紫锦袍,头戴玉冠,却长着一副猥琐的嘴脸。
他身边的小厮直接拦住那婢子的去路,嗔怪道:“你弄脏了我家郎君的衣服,真是该死!”
这婢子双膝跪地,一盘糕饼散落在地。
“罢了,今日我们是来参加任家的乔迁宴,他家的婢子不懂事,在此责怪于她,岂不显得我们小家子气?”
那小厮谄笑道:“还是郎君宽容大度,不像任家连个仆婢都管束不好。”
“季钰小郎君,他叫吴东溪,是跟着他的兄长吴东桂从邹县来的。”墨白在旁解释道。
“吴东溪,真是东施效颦。”郗遐摇头笑道,继续朝前面走去。
任远凤眸微眯,唇畔噙着一丝冷笑,刚要走开,不想吴东溪却疾步走过来,施了一礼,笑道:“在下乃邹县吴东溪,听闻任家小郎君是画师张墨的关门弟子,吴某想要求取一幅张墨的画作,不知——”
“你的兄长前两日在我师父那里吃了闭门羹,今日你又过来寻我,你们兄弟俩为了讨要名画还真是锲而不舍呢?”
任远投去一瞥轻蔑的目光,笑道:“真是不巧,我的师父昨日去云游了,行踪不定,不知何时能归,看来你们兄弟俩还得耐心等候了。”
“原来是这样,我们特意从邹县赶来,真心想要求取张墨的一幅丹青,自然不会太过着急的。”
吴东溪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心下却渐生忿恨。
“真心可不在嘴上,我的师父最讨厌花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