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这时,裴頠大步走进来,皱眉说道:“景思,你平日里非但不管束她,还由着她的性子胡闹,院子里弄得那些什么跷跷板、滑梯,让外人瞧见成何体统?”
“六叔。”
雨轻赶忙站起身,福了福身子,很是乖巧的过去给他倒茶,然后端至他手边,颔首道:“六叔,待会我让人把它们全都拆了,拿去厨房用来烧火做饭,你觉得这样行吗?”
裴頠摇头苦笑,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粉颊,说道:“几日不见,越发的淘气,你派人给我岳父(王戎)送去的茶叶,他喝过后很喜欢,还说改日要来见你。”
“那么六叔可喜欢我设计的家具?”雨轻笑问道。
裴頠点点头,说道:“你的心思全都花在这上面了,日后陆先生检查你的书法课业,看你怎么办?”
雨轻撒娇似的说道:“我每晚都有刻苦练习书法的,陆先生上次还说我的书法有了明显的进步。”说着就如同孩子般握住他的手。
“雨轻,你这是在学着阿飞撒娇吗?”裴宪笑问道。
裴頠平日里虽有些严肃,但对雨轻还是关爱有加,他博学多闻,兼通医术,雨轻刚回到洛阳之时,他还亲自给她诊脉,写了调理身子的药方,配着阿胶一同服用。
如今她的小脸圆润许多,气色也越发的好,她心里也是倍感温暖。裴頠长相清雅,较裴宪更加内敛含蓄,在朝廷身居要职,公务缠身,如今抽空过来,雨轻很是欢喜。
“你这小家伙,又在想些什么坏主意?”裴頠温和的问道。
雨轻含笑道:“六叔,既然许多人都开始喜爱炒茶,不如就找些上好的茶树,自己种一片茶园,那样岂不好?”
“自己种茶,亏你想得出来,”裴頠笑道:“以前你在小院子里种了寒瓜,如今又想做茶农了。”
“我听说义阳郡有毛尖茶,荆南一带有黑茶,江南地区则盛产绿茶、乌龙茶以及花茶,可以分别从这里选取上等的茶树,在荆州以北开垦荒山建茶园,以后在清明节前和谷雨前采摘新鲜茶叶,做出来的茶味道会更好。”
裴頠淡淡笑道:“这家具生意才刚刚开始推广起来,你又马不停蹄的筹备起了茶叶生意,小小年纪倒是精通生意经,我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该斥责你商贾气息太重呢?”
“六叔,我可是在为大家服务,饮茶有保健功效,医圣张仲景在《伤寒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