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山颇被任远三言两语吓到了,因为任远句句都在暗讽他做过的那些丑事,就比如在河内郡怀县,山颇派家丁打伤了几名村民,不仅强占了他们的田地,还欺凌良家女子,当时这件事被怀县令设法遮盖过去,还都是看在青州刺史山简的面子上。
山颇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小厮讪讪走开。而季玠弯腰拾起那些字画,连连叹息。
张舆还想要过去安慰他几句,可是朗清跑过来回禀了一些事,他不由得蹙眉,看样子自己是无法送雨轻回府了,好在任府和裴府挨得很近,雨轻和任远同路,应该无事。
张舆很快就坐回自己的牛车上,匆匆远去。
这时任远帮着季玠将地上的字画全部捡起来,含笑道:“你叫季玠,对吗?”
“在下河内怀县季玠,字冬阳,今日多谢你的帮助。”他施礼道。
任远看着摊上那些破破烂烂的字画,说道:“既然她说了要买下你的所有字画,那么她肯定会说话算话的。”
“这些字画都被毁了,一文不值,送人也是没人要的。”季玠低声说道:“况且我也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她才没有那么好心随便施舍给别人钱财,定是要让你出力的。”任远不由得笑道:“快至午时了,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季玠愣住,不知道他此话何意,但是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他真的有些饿了,其实他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往城内赶了。
本来季家在洛阳城内有一处宅院,不过因他的父亲过去欠了许多赌债,只好把宅院变卖了,全家就搬到了城郊。
虽然季玠不认识任远,但看到山颇面对此人时竟流露出几分胆怯,心里便猜到了一些,任远定是世家大族子弟,至于刚才那位年纪尚小的白袍少年,确实勇敢有胆识,能够为了陌生人,与山氏子弟据理力争。
几辆牛车很快驶到胭脂铺子后面的院门前,惜书和怜画早就候在那里,雨轻和顺风先下了牛车,随后任远和季玠也走了过来。
“阿远哥哥,中午做了牙签牛肉、蛋饺还有京酱肉丝,都是你爱吃的。”
雨轻又偏头笑了笑,“季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了。”
季玠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菜肴名字,不过能吃到肉菜,他已经很欣喜了。
其实像他这样的小士族,并不是能够每日吃到鸡蛋和肉类,落魄之后,更是没钱吃这些了,能填饱肚子就是最好的了,不过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