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康熙绷紧的下颌线。
康熙的手几乎要将她的腰给勒断了。
若不抱的这么紧,她一定会掉下去。
就在瑶令以为他们会撞上那栅栏的时候,栅栏被打开了,康熙带着她一下子就冲进了深山之中。
康熙来救她,一定要比她跑得更快。
天子的坐骑自然非是凡品。
这跑起来更是一下子收不住势头,他们跑了很远很远,在一片崇山峻岭之中,穿越许多的高木森林,康熙的黑马终于嘶鸣一声,慢慢停下。
野草几乎到了脚踝那么高,深林寂静,鸟语花香,阳光碎金般落了漫山遍野。
康熙将瑶令放下来,瑶令刚要行礼,结果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康熙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可真是朕的好奴才。”
在御前侍奉三年了,瑶令太熟悉康熙生气时的语气和神态。
此时是生了大气,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说的不是夸赞,是嘲讽的反话。
瑶令只能自己爬起来:“奴才幸不辱命。”
康熙想把人骂一顿,可瞧见眼前的小丫头满头的枯枝败叶,身上的衣裳都松散了,头发也掉下来些,实在是狼狈不堪。
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直直的望着他。
他就想起那个夜晚。
这丫头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差事上用心,私底下糊弄。
康熙想,要不就是年岁到了,可心里还没开窍?
康熙解下缠在臂甲上的布条,此时也找不到别的什么,将就用这个先代替了。
他牵过瑶令的手,将布条缠在她的手背上,将整个手掌都包裹其中。
瑶令没忍住嘶了一声,她都没注意到,手上一大片的擦伤,正滴血呢。
康熙没怎么收着劲儿。她疼。
“现在知道疼了?”
对上康熙的眼睛,瑶令就想起自己强装镇定,假装什么都没听懂的那个夜晚。
这层窗户纸啊,能不捅破还是不要捅破吧。
“奴才微薄之躯,万岁爷不该以身犯险来救奴才。”
康熙道:“哦?让你一头撞死了,你就满意了?”
康熙解下铠甲后的披风,套头蒙上来,将系带一系上,瑶令就只剩个眼睛露在外面了。
这铠甲上配的披风也是很重的,从瑶令头顶压下来是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