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单娟想要反驳,可触及丛业黑漆漆的眸子,话就堵在嗓子眼里,她低着头,避开丛业的视线,不敢说话。
一旁哭嚎的虎子被方才那一幕吓的住了嘴,一声不敢吭。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也知事,他清楚谁救了他,出了问题,这孩子只是习惯性的把所有错都怪在别人头上。
他阿奶天天都说他是最好的,最乖的,跟人有矛盾了,那都是别人的错。
遇到丛业这样凶狠的,虎子跟他阿奶一样,缩的跟鹌鹑似的,他小心挪到张单娟身后,揪着张单娟的衣服,身体一抽一抽的。
蒋婶看着这祖孙两就糟心,她摆手,“嫂子,赶紧带你家虎子回去,给他熬点姜汤,可别着凉了。”
蒋婶才说完,虎子就打了个喷嚏。
张单娟得救了似的,忙转身抱住虎子,祖孙两弯腰缩脖子,相携离开。
丛业外衣已经湿了,刚才拖着蒋婶上来时,衣裳也被撕破,蒋婶脱下自己也湿了的外衣,罩在丛业身上,她将丛业扶起来,“桑启媳妇,婶子的命是你捡回来的,婶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小事,婶子不用放在心上。”丛业确是没了力气,她就着蒋婶的手站起身。
丛业是刚嫁过来的新媳妇,衣衫不整地被瞧着不太好。
蒋婶便带着丛业走村后头的小路。
就这样,还是遇着好几个在上游洗菜的妇人。
有热闹看,这些妇人都明里暗里地打探。
蒋婶找了个借口,将这几人打发走了。
不过今日这事肯定或多或少会传出去。
回了原主的家,蒋婶将人扶到卧室。
两月前原主成亲时,蒋婶也来家里帮忙了,她知道桑启家卧房在最东边一间。
这也是丛业第一次进这间房。
她看了一圈,房间不大,摆设也简陋,让丛业满意的是,这间房应该只有原主一个人住。
目之所及,没见到任何一样男人用的物品。
蒋婶显然也看出来了,她叹口气,“这桑启也真是,怎么就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亏得家里有条狗,能护着你一二。”
蒋婶想着等下回桑启回来,她得好好说说那孩子。
丛业衣裳没湿,不过蹲坐在塘子边,裤子上沾了不少泥。
丛业将梁婶的外衣还给她,“梁婶,我给你烧点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