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唐红梅心情好,就应了他的话,“嗯,夫妻同心。”
1999年12月31日,赵大勇和李远洲在茅崇乡赶集。
两人现在成了伙伴,再去乡下卖衣裤,两人的摊子都挨在一起,互相好照应。
今天寒风凛冽,赵大勇穿得有点薄,披了件卖的棉衣在身上。
他的摊前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大叔,放下菜担子,筐里卖剩下五颗白菜。他蹲下来开始选衣服,是翻衣服,他将棉衣一件一件翻过去,翻过来,仿佛是在找藏在下面的某个东西。
“大叔,你看上哪件我给你找出来。”赵大勇很想摁住他乱翻的粗糙的手。起茧皴裂的手,摸在衣服料子上,发出细微的“呲呲”声。
大叔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拿起一件蓝色面料的棉衣,站起来,往身上比长短。然后,一只手比划着,嘴里咿咿呀呀说着。
哑巴?赵大勇愣了下,伸出两头翘的手势,嘴上说“六十块”的速度很慢,好让他读懂意思。
大叔比划的好像是问可以少点吗?
赵大勇摇头。他原本想说八十的。
大叔伸出张开的五指。
赵大勇还是摇头,进价就是五十块的不可能五十就卖。
旁边李远洲的摊子前有个大爷在选绒裤,见那大叔在比划,就说:“他两个儿子前年涨大水冲走了,才十五六岁啊,他人一下子就哑了。”
大叔还在张着五指,赵大勇听了大爷的话,对他点了下头。可怜的人,还赚他钱做什么?
大叔赶紧从不见布色的衣服内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放在地上,一张一张数出五十来。两张十元,三张五元,其他的元和角,皱皱巴巴的堆了一团,然后一把抓起递给赵大勇。
赵大勇有一瞬的嫌弃意思,只好忍住不适,一只手接过来,赶紧放进包里。
大叔将棉衣放在筐里,挑起担子走了。他穿一双破烂的解放鞋,没有穿袜子,后脚跟裂了口子,鞋子后跟已经烂得没边了。
赵大勇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情绪哽在胸口。他抱紧身体将自己像刺猬一样团在原地,扯紧了外披的棉衣,仿佛用这种方式在抵御严寒。其实,他在心里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可以,自己能拿出多少钱或是物资来帮助农村贫困的人?
赵大勇瞥眼看见李远洲摊子上的袜子,立刻掀了外披的棉衣,拿起两双袜子去追大叔。
李远洲见他突然拿起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