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也才有今日的地位。我不勉强你娶什么高门中的姑娘,可也不该是初初。”
尽管事实有些残忍,她顿了顿还是缓声说了出来,“她的家世,于你、于徐家而言,都是一种拖累。”
这就是当初在知道老夫人想要将这一对人凑在一起时,她装病让徐宴礼提前回来,也就有了后面江新月失踪的事。
卢氏没有女儿,便将这个外甥女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照顾。江新月出事她也着急上火病了一场,哪怕知道科举在即徐宴礼出去找人不合适,可她还是默认了,并劝说自己的丈夫。
因为她心中也歉疚着。
可再怎么歉疚,也并不代表着能接受初初成为自己的儿媳。
“怀远侯府那边就算不作为,我也会替她留心,认真替她挑选一门好亲事,绝对不会半分委屈到她。”
“可是,母亲。”徐宴礼打断她的话。
这些时日,他瘦了一大圈,脖颈后面那一块骨头突出,光是看着就能够感觉到那份硬朗。
他淡声说:“初初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
“你这是在逼我?”卢氏垂上双眸,双手微微颤抖。
他俯身拜了下去,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求母亲成全。”
屋子里没了声音,想必又是一团死寂。
想起来裴三的事情还没解决的江新月又重新回来,站在门外听完了所有过程。
只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还没有到三九的时候,寒气便从青石砖面上往上侵袭,冻得她骨头缝隙里都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寒意。
眼帘垂下遮住看不清楚的视线,呵出的白气在眼睫处很快又凝结。
她却没有一点动作,披着并不合身的大氅,孤零零站在通透的芜廊下方,仍由风浸润过来。似乎这力道再重一点,就能够直接将她吹跑。
金珠赶过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走了上来扶住她,刚想要张嘴,便被截住了话头。
表姑娘的声音放得很低,抬头的时候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的。明明垂下的眼尾和黯淡的眼神都在彰显着她的难过,可她还是笑着,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走吧,别同他们说我来说。”
江新月说,没再去找徐宴礼,转过身慢慢走入冷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