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在地上打铺盖,单子寅也就躺在床上看着,时不时还指点两句:“夫人是否还须将圆凳抵在门口?否则有丫鬟小厮不请自入,不就暴露了吗?”
“我的房间,没我吩咐,谁敢进来?”迎程程放完狠话后,大约是不太放心,还是依言搬了圆凳过去抵住门口。
她侧身在铺盖上躺下来,刚巧与床上的单子寅对视上。
“颜悦妹妹来日登门看望我,你当真不介意?”
迎程程觉得稀奇:“我为何要介意?”
单子寅笑了笑:“今日陛下当真是有心,竟请动了九王爷前来主婚。”
迎程程的脸一下就黑了:“你是不是找打?”
单子寅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反而离题万里地率先开口道歉:“那夜在你脸上画王八是我不对,你若是气不过,现下便让你画回来。”
迎程程学着他的样子,将双手枕在脑后,挑眉继续看他,等着他的“但是”。
“但是,”单子寅果然不辜负她的期望,“从明日起,你我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须得团结一致对外才行。”
单子寅说完,眨巴着眼睛等待迎程程的回复,甚至已经做好了她立刻就跳起来请笔墨来画王八的心理准备。
谁知迎程程憋了半天,只是说了一句:“这只王八暂且先欠着,我今日一大早便起来更衣梳妆,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只想躺着。”
单子寅多少有些意外,甚至对于自己方才同她抢床的行为起了一丝丝愧疚之心。
只不过这点微不足道的愧疚转瞬即逝,因为迎程程很快又说:“说实话,我挺瞧不起你的,你父亲可是整个大楚所有人都钦佩的大将军、大英雄,论理你应当从小跟着他在军营长大才对。”
“他自己恐怕也是这样期望的,只可惜”单子寅的眼神中一抹寒光闪过,很快又自嘲地笑了一声,“只可惜啊,我自幼体弱,非但无力舞刀弄枪,还偏爱刺绣,实乃家门不幸。”
迎程程觉得稀奇:“我原本以为,你连入赘都能忍,肯定有些不足之症,结果就这?”
“就这?”单子寅问,“这还不够?”
“有我这样身强体健,自幼舞刀弄枪的姑娘,就不许有你这样体弱多病,喜欢刺绣的公子?”迎程程翻了个白眼,“先前进宫请旨时,陛下说他并非胡乱指婚,实在是你喜欢刺绣,很适合做我家赘婿。”
单子寅勾了勾嘴角:“那还真是多谢陛下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