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没看出来,什么打紧?”迎璜丝毫不在意,“怡红院中人皆是人精,就因我从不睡姑娘,私下多少人说我不举,那又怎么样?”
你心态还挺好的呗。
迎璜熟门熟路地给自己斟酒:“这酒是凉酒,你不能喝,我自己喝。”
迎程程还是有些不自在:“这里时常有女子来吗?”
“要不我能带你过来长见识?”迎璜摇头晃脑的,“多得是拴不住丈夫心的痴情女子来同姑娘们讨教。”
可悲至此。
迎程程心中滋味复杂,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迎璜道:“男子来青楼,便是没了羞耻心,早已不是良婿,便是学来了狐媚功夫,又有什么意思。”
他竟能有如此见地,倒是让迎程程对他有些另眼相看。
“可你也常来青楼。”迎程程忍不住提醒他。
“我不一样,我只是为了听她们夸我英俊,”迎璜笑了笑,举着酒杯指向自己,“我这张脸,爹生娘给的,我自己能选?”
迎程程摇头:“但若非走投无路,也没人愿意来当青楼女子,你常来自然应当更清楚,只有貌美之人才有机会做头牌。”
你让貌美又命苦的女子,来夸你这个貌丑且命好的男子
这思路真是有些才华。
“刚开始,她们背后也笑话我,”迎璜耸耸肩,“笑着笑着也就觉得没意思了,人活一世,各有各的苦头吃,谁又比谁好了。”
“你突然这样,我很不适应啊,”迎程程四处打量一眼,“这房间你包下来了?”
“有几个姑娘,原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因父兄获罪被牵连,才沦落于此,”迎璜叹了口气,“伺候旁人要唱曲儿,来我这儿能吟诗。”
吟诗作对做自己,就像从前还是好人家的姑娘那样。
迎程程好奇道:“你能听懂她们念诗?”
“听不懂,但我能听懂她们的思念。”
迎程程一时也跟着惆怅起来。
万般皆是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为了活下去,要做许许多多违心之事,午夜梦回,也是会想念在娘亲怀中撒娇的过往的吧。
兄妹俩同时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房间门忽然被人从外头一脚踢开。
前几日才来替单莺穿过话的那个丫鬟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
迎程程吃了一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