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在描述中被刻意淡化了。
当年单将军亲眼看着伤兵无药医治、冬日无棉衣御寒,甚至无粮果腹,看着朝廷的粮草一车一车运来,却全是生霉的干粮、塞枯草的棉衣,只能写家书回将军府求救。
可当年专门负责筹措军饷之人是谁?
是才刚从江南举家迁入京城的迎家!
尤其是在御寒衣物、包扎伤口的纱布上动手脚,简直其心可诛!
当今陛下之所以会将筹措军饷一事动心思到迎春笑身上来,无非是因为已经有过先例。
这么多年来,单子寅一直对迎氏心怀记恨,正是迎家十年前偷梁换柱、以次充好,害死十万将士,还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
谢清几乎看着他长大,如何会不明白他心中伤痛,此次借寿诞一事为由,不过是想给他个机会整治迎家罢了。
血债血偿,当年他迎氏满门发的国难财,终究有一日要用血来偿还,要付出代价!
但这些日子以来,单子寅亲眼所见,迎程程,乃至迎璜、迎榈兄弟二人,在迎家也从未被正视过。
单子寅的确想借此事让迎家付出代价,但没想到绣凤袍一事,最后还是落在了迎程程头上。
十年前她还只是小小孩童,同样是母亲早逝,父亲在与不在并无区别,单子寅内心十分挣扎,他当然明白此事不该迁怒于她。
但她毕竟姓迎,迎湘仪再如何不真心相待,她毕竟还是在迎府锦衣玉食地长大。
迎府的钱是哪儿来的?
单子寅看了这么多天的账目,刘氏自以为玩的那些花样,桩桩件件他心中都有数。
先前还只是在外头卖假货,到后来干脆中饱私囊进货本金,以次充好,迎春笑的生意早已不如从前。
他们挥霍的银钱,全都是从前线战士的军饷中被克扣出来的!
一文一两皆是前线将士们的血汗钱!
单子寅牙根都咬碎,既说服不了自己放过迎府,也不忍卒睹迎程程为了那件凤袍被扎得千疮百孔。
迎程程到第三日上头,连用膳时捏筷子都在发抖。
她明明痛得已经在颤抖,却还勉强自己不显露出来的样子,单子寅看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再不是滋味,要他此刻便出手替绣,也是绝不甘心的。
总要让她让姓迎之人,多受几日苦头才行吧?
迎程程绣花绣得夜里睡梦中都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