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单子寅亦是辗转不成眠,还特意等迎程程睡着之后去查看她指尖的伤口。
短短几日,当真是千疮百孔。
于是做贼似的替她上药,再躺回床上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将嘴硬心软落实得十分彻底。
到第五日,颜悦来了。
颜悦现如今终于摸清门路,再来探望迎程程,根本不必走迎府正门,那二姨娘就跟夏日中的蚊虫似的,赶也赶不走,总凑上来烦人。
她这回提着大包小包的糕点,直接走的偏院后门。
正是晌午日头亮时,迎程程竟然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绣花?
虽说今儿个是大晴天,但毕竟是冬日,寒风朔朔,吹在脸上还是刀割似的疼。
颜悦只是下得马车,走进院中来这几步,便有些受不住了。
她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迎程程的手。
迎程程的手已经快冻成冰坨了,她甚至在颜悦握过来的时候觉得颜悦的手挺暖和的。
颜悦本以为自己的手已经凉透了,和迎程程的手一接触,才警觉恐怖。
她大声叫起来:“单子寅!”
等她叫到第三声的时候,单子寅才捧着一个汤婆子从屋子里走出来。
单子寅看到颜悦,神情还有些不悦:“谁邀请你了,你怎么又来了?”
颜悦简直勃然大怒:“程姐姐独个儿坐在这里,手都冻僵了,你竟然在屋子里歇着?”
“不然我应该在哪儿?”单子寅抬了抬眼皮,“总不能耽误人家用功啊。”
迎程程将手送到嘴边,哈气取暖,然后搓了搓,对颜悦道:“外头凉,你进去同他说话,我不妨事的,外头亮些,我再绣会儿。”
颜悦心疼得不行,生气得瞪圆了双眼,命令单子寅:“你!替程姐姐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