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夜里,前路渺茫。
“七姐,我害怕。”那孩子紧紧搂住顾时宴的脖颈,惊惧的低声喃喃。
顾时宴拍着他低声安抚道:“九郎不怕,有七姐在呢。”
汴梁城戌正城门关闭,但城里没有宵禁,但是巡检司设有路障,巡捕们会盘查各种有嫌疑的车辆人马。
一辆拉着草料的驴车,缓慢的驶过街巷。
“停下。”巡检司的巡捕突然大喝一声,截停了驴车。
李叙白赶忙跳下车来,点头哈腰的问道:“军爷,这车上都是草料,往常都不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巡捕打量了李叙白一眼,盘问了一通,才道:“顾家跑了两个逃犯,你没看到御林军在满汴梁城的抓人吗?”
李叙白哆嗦了一下:“这,军爷,我这车那么小,也装不下什么逃犯吧?”
巡捕看了看那驴车,也就只够一个人躺着的,更何况车上还堆了满满的草料。
巡捕拿着刀往草料里狠戳了几下,见刀身上并无异样,才松下一口气,吓唬起李叙白来:“这两日城里乱,天黑了就别出门了,把你当嫌犯抓进巡检司,我看你上哪哭去。”
“是,是,多谢军爷提点,多谢军爷提点。”李叙白感恩戴德的赶车走了。
驴车驶入了榕树巷,趁着夜色进了门,并没有惊动左邻右舍。
李叙璋和李云暖一直在院里等着。
“二哥,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大嫂回来了,一回来就进屋了,连晚饭也没吃。”
“今日御林军来了,把咱们家搜了个遍,他们在找什么啊?”
李叙白深深的看了眼宋时雨的房间,对李叙璋和李云暖道:“你们俩先回房,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明白李叙白的意思,但是这些天他们的二哥性情大变,隐隐已有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他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二人老老实实的回了房,吹灭了烛火。
“好了,下来吧。”李叙白把驴车赶到院子一隅,趴在地上,冲着车底低声道。
他伸出手,接住了车底的两个人。
顾时宴这才敢松开紧紧扣着车缝的手。
她这才感觉到手上的剧痛,低头一看,十个手指上的指甲都掀翻了,鲜血淋漓的。
李叙白抽了一口气,赶忙解开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