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景帝。
“陛下,陛下,陛下,台狱出事了!”
赵益祯也是一连几日无法入眠,今日好不容易睡着了,但也睡得不沉,余忠刚叫了一遍,他便倏然醒了,扯开帐幔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陛下,顾,顾大人,自尽了!”余忠颤声道。
赵益祯的脑中嗡的一下炸开了,茫然无觉的问道:“你说,谁,谁自尽了?”
他的声音空洞,绝望,如同地狱里的风,没有半分生机。
余忠怕极了,陡然跪倒在地,不敢哭,死死咬着下唇,把那一页纸捧给了赵益祯,呜呜咽咽道:“陛下,陛下保重啊!”
那页纸颤抖的厉害,赵益祯眼前发黑,怎么着都看不清楚。
“......雷霆雨露,莫非天恩,忠君一生,死于台狱,难言不得死所,不憾于天,唯憾于君。臣老迈之身,曾受顾命,孔子云,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执此一念,终可以见先帝于在天,对一祖二宗与皇天后土、天下万世矣!”
那页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落到赵益祯的脚边。
赵益祯僵坐在地上,只觉心头痛到麻木,双眼酸涩到朦胧。
他仰首看着黑暗无边的天际。
黎明前的黑暗是那么的深不可测。
黎明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但,天光终会破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