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可他们又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顾清执的遗体已经被他的门生接了出来,朝中允许他入土为安,已经选定了三日后葬于邙山。
而他下葬的当日,也是顾氏三族男丁踏上流放之路的日子。
至于女眷们,也会在同日被送到云逸府。
这样大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也不能瞒。
两个人尽量委婉的告诉了顾时宴。
顾时宴一脸懵然。
“祖父,死了?”顾时宴难以置信的问道。
宋时雨撇过头去,不敢出声,唯恐一出声,便泄露了控制不住的哽咽。
李叙白沉重点头:“是,昨夜的事,你节哀。”
顾时宴张了张嘴,骨髓里都泛着冷痛。
“那,那我爹,我爹爹呢?姨娘呢,他们,他们怎么样了?”顾时宴的声音一瞬间便嘶哑了,风吹冷了脸上的泪,她打了个激灵,只觉遍体生寒。
李叙白知道瞒不住,叹了口气:“你爹和其他顾家三族的男丁流放岭南,三日后启程。”
顾时宴微微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岭南啊。
山高路远,烟瘴之地。
这一辈子,还能有再相见的日子吗?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见爹爹,我要去见他!”顾时宴骤然哭出了声,拔腿就往门外冲去。
宋时雨一下子抱住了顾时宴,眼圈通红,忍住哽咽:“他们都在台狱,你见不到的,顾时宴,你现在出去,就是去自投罗网的,你知道吗!”
顾时宴卸下了那口气,颓然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无声的落泪:“姨娘呢,夫人呢?”
宋时雨开不了口,怕一开口,辛苦伪装就不复存在了。
李叙白只能站出来当这个恶人了。
他小心翼翼道:“女眷,没入云逸府。”
只这短短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简直比顾清执的死还要致命。
顾时宴连连摇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官家一向信重祖父,即便,即便顾家罪不可恕,杀了便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夫人她们,为什么啊!”
她绝望的尖声疾呼,想要宣泄出心中的愤怒和无助,却又不敢放声,只把声音憋在喉咙里,呜呜咽咽的。
宋时雨把头偏的更狠了,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无声的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