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汉重重的拍了一下许四的头:“大人问你话呢,你装什么哑巴!”
许四怯生生的看了眼石头地基,低声道:“我,捡了本书,藏在那了。”
许老汉赶忙去翻。
可郑景同显然更快,一手翻起松动的石头,一手将已经快要被潮气泡烂了的书拿出来,翻了翻。
李叙白也凑过来看。
是一本没头没尾的三字经,书是残卷,只有中间的几页,前头的部分都不见了。
“你就是从这本书里认的字?”李叙白唏嘘不已,在许四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前世见过的那许多村里的孩子的影子。
许四点点头:“不能出门的时候,我就拿石头在墙上写,能出门的时候,我就拿树枝在地上写,这本书上的字,我都认得。”
“可是,并没有人教你读,你是怎么认识的?”李叙白好奇道。
“......”许四紧紧的抿住了唇,看了许老汉一眼,没有说话。
听到李叙白这话,许老汉不知想到了什么,勃然大怒的跳起来去打许四:“你个小兔崽子,我知道了,你又去找那个疯子了是吗?他是个疯子,你跟他能学出什么好来!我打死你!打死你,让你往外跑!”
许四被许老汉打惯了,就这样硬生生的站着,不闪也不躲。
许大山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竟然也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行了,住手,再打他,本官就把你抓起来!”李叙白看不下去了,厉声喝道。
司卒们齐齐上手,把许老汉给拉开了。
许老汉不服气道:“他是小民的孙子,小民打自家孙子,犯了哪条律法了?”
李叙白还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之类的律法,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郑景同赶忙上前,沉着脸色喝道:“他虽是你的孙子,但他也是个人,不管你打的是你的儿子,孙子,还是娘子,只要是你殴打旁人,律法都能抓你判你!本官劝你,可不要错了主意!武德司的司狱里,空的监牢多着呢!”
果然还是常年浸淫官场的人更有官威,更能吓唬人一些。
郑景同这样一开口,许老汉顿时吓瘫了,连连告罪。
李叙白没有搭理他,转头去问许四:“那个疯子是谁,是他教你认的字吗?”
眼看着有人能管得了自家这独断专行的爷爷了,许四大着胆子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