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竟是醉了,因此才在娘家耽误了一夜。”
她会想起昨夜的疯狂,还不免有些脸红。
王熙看着她,心中多有不爽。
她是裴老夫人兄长王丞相的女儿,自有饱读诗书,家教甚严,由此才能出了皇后姐姐和驸马哥哥。
自嫁来裴家,她处处循规守据,知道自己是寡妇不祥,纵然心中难受也绝不出现在裴府的重大场合。可是向芙呢?
一个礼部尚书的幼女,嫁来之后处处不知端庄,如今更是逾矩,她难道不知道回门之时留宿娘家是吧夫家的运气都灌了过去吗?
裴家可是一门武将,她真是不晓得厉害!
王熙是个直肠子,这样想着,脸上就露了出来,刀子似的话更是直冲了出来:“二夫人,我并不是想拿嫂嫂的身份压你,之时你要知道规矩,这回门那日怎能留宿娘家呢?这对夫家不利呀!”
裴老夫人微微皱眉。
这是京城的规矩,王家世代长于天子脚下,格外信奉这些。
她嫁进河西裴家已经几十年,这些东西早已淡忘,只是侄女这样直愣愣地说出“不利”二字,还是让她耳膜刺痛。
裴大郎的死,一直是刻在她心头的一块疤,只是没有像儿媳这样日日掩埋其中罢了。
向家的族脉在温州,即便来了京城,族中还是延续了南边的规矩,对这些规矩闻所未闻。
阿芙吃惊极了,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呀,这,这是怎么个道理,我并不知啊!”
说话便好好说,对长辈要懂得自谦,这是王熙自小受的教养。
若她是向芙,她定然快快起身,先向母亲行个大礼,再说“儿媳并不知道这个规矩,实在是羞愧,儿媳自请去宗庙罚跪”……
可是阿芙全然不同。
她惊急之下泫然欲泣,拽了裴夫人的袖子:“婆母,这可如何是好?”
裴夫人温言安慰:“不要紧的,上苍是有灵的,他自然知道你是无心之过。何况,叔裕他是京城长大的,他尚且不在乎,还喝多了酒,你如何扳得过他呢?”
她牵了阿芙的手,轻轻抚慰。
王熙心中怒气更盛,看姑母安慰阿芙,她忍不住又道:“姑母,话虽如此,咱们世家贵族规矩众多,二夫人初来乍到,还是要多多在意,不然这世家的脸面何在呢?”
裴夫人点头,这个道理倒是没得说。
阿芙泪盈于睫,可怜兮兮地望着王熙。
她方才是真心的担忧,可不能因为这无心之失伤了叔裕的阴骘。
这会被裴夫人宽了心,这眼泪倒有七八分是保护色了。
王熙何等人物,铁石心肠,言词拳拳:“二弟妹,我是寡居之人,不能替裴家一门出去应酬。这担子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你若再这样咋咋呼呼没有大家气魄,这丢得可是裴家的人!”
裴夫人再次和稀泥:“阿芙也不用害怕,裴家的荣耀是男人赚下来的,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