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都看向默默凉药的阿芙。后者不意听到嫂嫂的夸奖,忙起身道:“嫂嫂谬赞了,阿芙也没做些什么,不过是在阿娘屋里歇了一晚罢了……”
她越说越没底气,仿佛看见王熙眼中的冰冷嘲意,仿佛在说,我不过是客套客套,你竟当真了……
桓羡也看出了两位嫂嫂之间的弯弯绕绕,她心虚,忙道:“二嫂嫂快别谦虚了,婆母是喜欢二嫂嫂,见着便欢喜,病可不就去了一半了吗!”
裴老夫人听着大家都夸阿芙,想着阿芙终于立着脚跟了,心里也欢喜,便笑着听她们说话。
王熙笑道:“叔裕,要我看,你就把你媳妇借出来半个月,让她在婆母这里住着,如此,婆母养病也安心些。”
阿芙心中叫苦不迭:半个月,只怕十天我就只剩一把骷髅了吧!
叔裕笑道:“阿娘若是想要阿芙陪着,儿子哪里有不放的道理。阿娘,您说呢?”
裴老夫人人老眼昏花,看不出阿芙眼中的求救信号。
她想着,许是多留阿芙两日,阿芙也能多些威势,将来执掌裴家也就方便些。
便轻轻点头:“那阿娘就不客气了,同你借阿芙几日。”
大家都笑了,桓羡也赔笑,看着端庄的大嫂和明显有些无奈的二嫂,自觉好像又办了件错事……
老夫人的病约莫持续了三四天,一日间头晕总要发作几个时辰。
这个晕着实是难忍,她便实在记不起体谅阿芙,只是一味要牵着阿芙的手才行。
叔裕只觉每日见到阿芙都比前一日瘦削些,心中只是后悔,却又不好意思从生病的老太太这里要人。
元娘、樱樱和婉婉都搬到了德和堂帮着阿芙,融冬院里变冷清清的,也没个人伺候。
可是叔裕偏偏不乐意去耳房里明鸳、清雁那里,宁愿每天回房里空床上睡个囫囵觉,第二天爬起来便上朝,忙到晚上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