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阿芙是认的。夫妻一场,谁能天天相敬如宾呢?”
她又往跟前凑了凑,哀道:“何况阿芙确是性子跳脱,嫂嫂时有教导也是有的,夫君已是十分体贴了。虽然不得亲眼目睹大哥哥的举国闻名的儒将风采,可是想来,从善解人意的阿娘和大姐姐,还有夫君这样重情重义的弟弟身上,裴大哥哥的风采也可窥一斑了。”
这一番话说得裴蔓也是眼眶泛红,叔裕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裴蔓把她扶起来:“好妹妹,你坐下。”
把阿芙扶到座位上,裴蔓抹了把眼泪:“你夫君的确是个好心的。只是这呆子……要你多包容了。”
阿芙不敢应,只低头默默。叔裕“腾”地站起来,低声道:“大姐姐且再坐会儿,叔裕去载福堂看些公文。”
大过年的哪有些公文要看,但是裴蔓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能替了他似的”伤了二弟的心,便也沉默不语,任他去了。
两人注视着他背手而出,仿佛肩上有千担重量,纵然他努力挺直脊梁,还有有些勉强透露出来。
良久,裴蔓叹了一口气:“唉,都怪我这性子,一时图个口快,又把叔裕伤了。”
阿芙执了她手,柔声道:“阿姐是为了阿芙好,阿芙知道的。”
裴蔓心中一暖,回握住她,感慨道:“我一见你,便觉得你与我家舒尔有几分相像,实在见不得别人欺负了你去。”
阿芙记得成亲第二日敬茶的时候还见过裴蔓的小女儿舒尔,长得颇为标致,却比母亲裴蔓多了几分书卷气,想来是随了博士爹爹。
阿芙道:“舒尔是高门贵女,我自然是比不上的。孝则也是极优秀的,小小年纪便上了榜呢!”
裴蔓爽气一笑:“唉,不过是些姻亲故旧的照顾罢了。不过你娘家的二哥哥,是叫向铭晏吧,当真是好才华!”
她竖起大拇指,逗得阿芙咯咯直笑。
“我听夫君说,往日阿姐常常回来看爹娘的,怎我嫁过来这快半年,阿姐却不曾回来呢?”
提到这件事,裴蔓脸色有些晦暗。
她踌躇了一下,看着阿芙柔和的双目,最终决定如实相告:“阿姐当年嫁给顾元叹的时候,原是靠了家门的帮助。说好了亲事我才知道,当时他家中还有个怀了孕的结发妻子,我就令他或休妻,或变妾,谁料那羊氏原是与顾元叹自小相识,都是死读书的人,竟生下长子就跳河去了。”
阿芙大惊失色,却不敢出声,只是不经意间睁大了双眼。
裴蔓预料到她的反应,惨笑一声:“我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得劲,想要多照顾羊氏的儿子,可这么多年来顾元叹根本不许我靠近顾彦先。”
阿芙插嘴道:“彦先……就是羊氏的儿子?”
裴蔓点点头:“是啊。今年殿试那阵子,我心想,反正我也要为孝则求一个功名,干脆也帮彦先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