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不想把这些话给阿芙说。太痛了,痛到他没有办法掩饰自己最真实的那一面,那个还没有想好要不要与她坦诚相见的自己。
阿芙如何看不出他心如刀割。
想到他背负的这方水土,心里格外爱怜,因而极温柔地抚慰着他:“我在,我在,夫君不想说便不说,阿芙都陪着夫君的,永远在夫君身边。”
这句话只是让叔裕拼命压下的情绪更加翻涌。
他手掐紧了阿芙的肩膀,在她白皙娇嫩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浓眉深锁,眼眶泛红,牙关咬紧,极力地忍耐,却还是迸出几声恸吟。
他掐得阿芙生疼,阿芙也忍了,尽力环住他:“阿芙不认得大哥哥,阿芙只知道夫君,夫君痛,阿芙……”
她话音未落,叔裕一拳砸在榻上,两滴热泪掉在她脸上:“我怎么不能替大哥哥去死呢!”一句话引得阿芙瞬间泪流,她上半身前倾,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我不要!我的夫君哪里也不能走!”
她这句话印入叔裕心底,他如疯魔,揽着她吻个不停,几乎夺了阿芙的呼吸去。
他处处比不得大哥哥,也处处替不得大哥哥,可是他总有一个小家,家里面他心爱的人眼里只有他罢了。
这突然让叔裕觉得,活着有了另一个理由。
除了顶替大哥哥的责任和为大哥哥报仇之外的另一个理由。
他壮硕的身子有如火炉,将她紧紧圈在方寸之间。
心中的灼痛就如开闸之水,一股脑奔涌出来。他埋首在阿芙胸前,不一会她便感觉到一股湿意。
叔裕哭了,她竟也哽咽难言,不住地抚着他的后背。
樱樱和婉婉后半夜悄声无息过去的时候,发现两个人相拥睡着,衣裳俱在,只是脸上仍有泪痕。
两人面面相觑,轻手轻脚给二爷和二夫人加了被子,便退下了。
叔裕这一晚好眠。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过窗棂的时候,他便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身边一副美人图,阿芙发髻半散,青丝拖于枕上。
小袄衣襟散开,脸颊睡得白里透红,如今还是杏目紧阖,酣睡得如同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猪,只有脸上泪痕提醒着叔裕,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他凝视了妻子一会,只觉心中涌起无限的柔情。
好像自这一瞬起,他才参悟了什么是她声声唤的“夫君”。
从今往后生死荣辱,我既是你的夫君,便绝不负你。
不意扰了阿芙的觉,他轻手轻脚起身,舒展了筋骨,拎了把长枪往演武场来。
这是德和堂东边的一片开阔地,专门给自家子弟习武的,旁边还有个自设的家塾。
演武场旁边有一排游廊,小时候他和哥哥弟弟练武,阿娘就时常坐在这里看。
墙上有宫里画师给兄弟三人绘的画像,每年都有,大哥的只有二十四幅。
叔裕如今已有二十七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