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念,哭她的悔恨。
黄昏斜照的时候,她已真真切切吐了几口血,直把雪白的丧服染红了去。
叔裕和季珩也是一整日不曾挪动,阿芙偷眼去看,看到叔裕胸前湿了大片,还有泪水从下巴处汇聚而下。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其实是不能感同身受的。可是看着夫君锥心的样子,她只觉得一颗心如有火煎,直欲去问苍天,如何才能让裴大爷回来,看看他的妻子和兄弟。
王熙再次吐出一口血的时候,阿芙终于坐不住了。
她鼓起勇气,膝行向前,扶住王熙的一只胳膊,苦劝道:“大嫂嫂,大嫂嫂,你听弟妹一句,大哥哥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您这样杜鹃啼血,他该多心疼啊?”
王熙连咳不止,一时起不来身。
阿芙两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把她扶起来:“大嫂嫂,英灵是不散的,您这一颗心,大哥哥全然是知道的。他也在冥冥之中陪着您……”
王熙突然开始沙哑地嚎叫,哭红的眼睛怨毒地盯着她:“你怎么心如此狠!你竟怨他不得转世!你这贱人!你……”
她嗓子一时哽住,不得出声。
阿芙被她骂得丢魂去魄,只会拼命摇头。
叔裕跪直起来,想要劝她,可是跪了太久,腿已发麻,竟又跌坐下去。王熙一只手已拽住了阿芙的衣领,一个使力,竟将她在地板上推出几步。
阿芙也是累了几天,之前操办典礼也不曾休息好,这一下子也咳嗽起来。
叔裕把她揽在怀里,忙着给她顺气,太阳穴青筋暴起。
一个也略有沙哑的女声响起,竟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桓羡:“表姐,二嫂嫂也不是咒大哥哥,您难道听不出来吗?仲据哥哥一向是温润博爱的人,若是他知道您这样对待二嫂嫂……”
她话音未落,王熙就挣扎着抱了牌位,抖心抖肺地又哭起来,声音淹没一切,桓羡只得闭口。
季珩默默牵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两下,让桓羡狂跳的心脏安定了些。
这是她嫁过来半年,第一次忤逆王熙。
之前,面对大嫂和二嫂的冲突,碍于血缘之亲和女人多少有些的嫉妒,她总是选择助纣为虐,可是这半个月,她冷眼瞧着,阿芙作为同裴大哥哥没有半点血亲关系的“外人”,当真是将心比心地做事。
王熙再这般无理取闹,便有些令亲者痛,愁者快了。
还是那句话,未亡人不是唯一可以为死者而哀伤的人。
既然一屋子人都在这追思大哥哥,大嫂嫂这般泼妇举止,便伤人心了。
阿芙半靠在叔裕怀里,咳嗽加上委屈加上这些天的压力再加上桓羡的公道话,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叔裕一言不发,粗粝的大手不住揩去她面上的泪水。
阿芙也拿袖子擦去,努力平静下来,两人又相扶着跪回竹席上。
跪定,阿芙抬眼,恰好撞上桓羡的目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