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桓羡站了出来,笑着温言道:“还要多谢李大人拨冗前来,只可惜我们家两位爷都不在,我们都是女流之辈,却不能好好招待李大人了。”
看桓羡说得不软不硬的,李葳到底是意识到不能乱来了,毕竟叔裕和季珩也不是死了,将来大家还得同朝为官,也不好太欺侮了裴家去,便笑了几句,自去了,向纯也赶快跟上。
这事一来,向纯都不敢同其他夫人们闲聊,一路低着头默默避了。
就这样,还能听到些闲言碎语:“你瞧,那李大人的新夫人真是服服帖帖的。”“是呢,李大人都当众调戏妻妹了,做姐姐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向纯低着头,努力把眼眶里的泪水憋住。满心的悲戚渐渐被她转化为浓浓的恨意,暗暗投射到阿娘和向芙身上。
她还记得两人的最后一次相见,她说出了向芙与穆晋珩私会,明明无论哪方面来看都是这对狗男女的错,可最后阿爹阿娘竟还是同她站到了一起,只留自己一个人,一身狼狈,浑身沾满夕阳惨黄的光。
从小到大具是如此,她真想问问苍天,也问问爹娘,到底为什么要让她活在世上,是单单为了陪衬妹妹,陪衬她命好得天上有地上无吗?
现下好不容易嫁了个家世不输的夫君,却又日日留她独守空房,见了阿芙口水都要流下三尺长了!还是当着众人,在人家家的丧礼上,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
夫妇二人坐在拥挤的小轿往家走的时候,李葳睡着了,头宁愿靠在冷硬的小轿壁上,也不曾往她这歪一歪。
向纯冷眼看了会,终究忍不住,牵牵他的衣袖:“夫君,靠在妾身肩上睡吧?”
李葳没醒,睡梦中收了收衣袖,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