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开口:“阿芙,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襄远不会威胁到咱们的嫡子吗?”
阿芙当然记得,但她记得上次他并没用到“威胁”这样赤裸的形容。
她大致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浑身的血都一点点冷下来,黑暗之中只能听见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让她感觉无比孤独:“……妾身记得。”
她近来已常同叔裕称“你”“我”,这个“妾身”却是不由自主地说出。
叔裕停下脚步,两人恰好驻足在家祠前面,有几缕烛光透出来,在他脸上跳跃。
“记得就好。”
说完他牵住阿芙的手,也不提去可园的事,顺着来路往回走。
肌肤相触,却没有往日的温暖,刀子般的寒风割得阿芙生疼。
他到底是怀疑她居心不良了。
是啊,清雁表现得那么温和,那么认命,这所有所有的异常,不就都该归于她这个从来都没表现出多少贤德的主母吗?
两人默默无语,这一路,阿芙感觉仿佛有半辈子那样漫长。
叔裕没回来,周和也不能下去休息,只能站在院门口候着,冻得直跳。
老远看到二爷和夫人相依而来,他堆起满脸笑来:“爷,夫人,回来了!”
叔裕淡淡“嗯”了一声,便进去了。
周和愣了一下,明显觉得两人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叔裕进了主屋,呼啦啦围上来一圈人。元娘道:“二爷和夫人回来的真早呢,老奴还以为要到夜里了。”
叔裕平淡道:“外头冷,便早回来了。”
元娘应了,伺候着阿芙卸去钗环,听得叔裕道“襄远明日起送回清雁那吧”,手一抖,狠狠扯了阿芙的头发。
阿芙咬着牙忍了,眼泪满满充满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