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裕果然都没让她说完话,一掌砸在桌子上,声音响彻屋宇,吓得阿芙双肩一抖:“三人成虎的东西!再让我听见你们胡吣,看我不绞了你们的舌头!”
阿芙唯唯:“是是是,奴婢再不敢了……”心里却颇为感怀,到底是顾惜她的。
叔裕絮絮叨叨:“你不晓得,你夫人是个好心肠的,只要你不怀歹心,她自会对你好。人家冰清玉洁的姑娘嫁来我裴家,应付这么多事,不容易,你……你莫要给她添心事,听到没?”
阿芙乖乖点头,听着他苦口婆心劝别人对自己好,感觉颇为奇妙。
“那……襄远的事……也便罢了,谁还没个行差踏错的时候……她也不容易,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我也想了,她想要,过几日我便把襄远过给她便是……”
……
阿芙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臂:“不用了夫君……”
叔裕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酒坛一扔,跌跌撞撞起来,一头栽到暖阁里去了。
阿芙缓缓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睡颜。手指抚过他刀刻般的眉眼,肌肤滚烫。
她微微挽起唇角,睡吧夫君,给我一点时间,我定能自证清白。
阿芙唤了元娘进来,将她所想与元娘说了,后者恍然大悟,咬牙切齿低声道:“那贱人,果然不是个好货!老奴竟也给她骗过去了!”
阿芙执了她的手,细细问道:“元娘,你可曾见到襄远身上有些伤痕?婴儿皮肤细嫩,我想着,她若真是每每襄远见到我的时候便掐他之类的,定然会留下痕迹的。”
元娘苦笑道:“我的夫人,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小娃娃生长又快,便是划了道大口子,这会也长好了!”
阿芙不放弃:“你细细想想?他在咱们这住的那些日子,你替他换衣服的时候,可看些什么?”
寒夜漫漫,隐约听得到北屋叔裕的呼吸声,两人在南屋秉烛密谈,烛火在两人脸上跳跃着,映出忽明忽暗的光影。
元娘眉头紧锁,手指不经意地揉搓着,细细思索脑海中的每一瞬间。
良久,她双目灼灼看向阿芙:“那几日我确实看到小少爷大腿上有青色,当时只道小少爷的青斑去得如此之晚,没想到……”
没想到竟是亲生母亲一日日带着笑掐出来的!
一股热流直涌向阿芙的天灵盖,过于热血沸腾让她眼底都在抽动,硬生生按下了冲去后院与清雁当面对峙的冲动,沉声道:“咱们虽明白她一片爱子之心,可是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自然就不能这样算了。”
元娘噙着一丝冷笑:“那是自然。只是,恐怕连她身边的云儿也不知道这件事吧?眼下有没有证据,怎么扒了她伪善的外皮呢?”
阿芙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如此地胸有成竹:“元娘也知道她是伪善!这几日我细想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