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让阿芙有些心虚。
她不自在地站起身来:“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只是过来陪陪干娘,最后处置,恐怕还要看哥哥们的意思。”
说完也不敢看晋卿,快步离开。
穆夫人仍是昏昏沉沉的,这会已经睡下。阿芙被晋卿寥寥几句说得心浮气躁,想着写几封信将事情现状报给晋尧、晋绍几位嫡子,叫他们心中有些计较,也安定些;于是屏退众人,自行展纸研墨润笔。
这事情却难开口,她只得寥寥几笔将大概叙来,不一会便写好了,一一封口放在一边。
穆夫人儿女多,专门有一只精巧的小架子,不同层标着不同儿女的名字,里头放着即将寄出的家书。
阿芙把给晋尧和晋绍的信一一放入,目光下移,落到第四位的“晋珩”上……
阿芙不懂爱。她曾以为自己短暂地懂过一段时间,可是终究没有参悟到最深那一层。
什么是爱?是牵挂还是体谅,还是甘之如饴的付出和痛彻骨髓的心凉?抑或是这上述所有杂糅之后不能摆脱的桎梏?
胡思乱想着,她已不自觉将手探入标着“晋珩”二字的信匣中,取出最上面一封,展开。
昏黄的灯光下,是穆夫人的字迹。
哦,原来是穆夫人写给晋珩的家书。一时激动下,阿芙竟想成了晋珩寄回来的信。
她就要折起来放回去,一眼瞥见句:“你自小是个凡事看得开的,可虽然看得开,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凡是你认定了该做的,九头牛也拉不回你来。阿娘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只是也忍不住心疼你,小小年纪承担了太多。”
“前几日芙妹来家中小住,瘦了,但气色不错。裴家老夫人忽然殁了,她回家办事,听人说,办的很好。你们这些孩子们都长大了。阿娘知道你有君子之风,自然不需要阿娘赘言,可是,阿娘总担心你苦了自己。珩啊,忘了她吧。你们有缘分,下辈子还会见面的。”
阿芙强迫自己将信纸折回原样,塞回匣子里。
衣袖拂动的风吹灭了蜡烛,阿芙就这么静静坐在黑暗中。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平时也不会想起,时不时就在心中自我上演一场深情……
她骂自己,矫情不矫情呐向芙,快别黏着晋珩哥哥不放了……
可是又忍不住。
或许夫君和晋珩,她哪一个也没有爱上,又哪一个也不能放下。
她像被抽去了筋骨,垂头丧气地伏倒在案上。
晋绍第三日便回来了,赶路赶得两眼都是血丝。
朱烁梦早早被关去了柴房,下头婆子都想巴结主母,自然是有什么招都尽数使出,虽然还吊着口气,也是受尽了折磨。
晋卿被关回了房里,任他怎么闹,到了饭店就有人来塞一顿饭,然后再关起门来任他叫骂哭号。
阿芙来劝他一次,听他声声泣血地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