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已经一年半了。
去年这会,阿芙好像在跟他闹脾气,日日冷淡的紧,他废了好大劲才把她暖过来,虽然到最后也不太确定她不开心的原因。
回顾这一年,有好几个瞬间,叔裕恨不能把她揉进骨血里,恨不能把这个世界所有的好东西拱手捧到她面前。
而她,叔裕觉得,总也是该动了些真情的。
或许夫妻间的起起落落,远远近近,就如朝堂上一般,乃是常态;可是每每获得后再失去,就如当胸剜去了一块肉,空的难受。
向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是不是在他面前始终掩饰着她最真实的自己;最真实的她又到底是不是不择手段的善妒妇人。
叔裕对大多数人都冷情,他也不在乎襄远到底是不是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委屈,他只在乎,他掏心窝子对待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对他毫无隐瞒。
没错,他要毫无隐瞒,要她把伤心快乐、委屈不甘全都袒露到他面前。
冬日里太阳落山早,这会暗夜已经笼罩下来。
叔裕一路脚程不停,竟已走到了西北角门。融冬院在东南角,他活生生走过了一个对角线,周和只敢在后头跟着,大气不敢出。
黑暗中,他仿佛看见一个轿顶从角门处进来,再一晃眼,却不见了。
叔裕是习武之人,也不怕什么,径直走去角门,却见门锁好生生挂在上头。
“周和,你可看见一顶轿子?”
他这么一问,吓得周和魂飞魄散,慌慌张张地四处环视:“二爷,大晚上的,您别拿奴才寻乐子了,什么轿子啊?不会是鬼吧?”
叔裕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原想的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宵小之徒,敢到裴府头上动土;结果周和一说这怪力乱神之事,他到底也是有些心里发毛。嘴上不说,却是转身便往亮处回了。